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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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; s/ B; i3 @# [! X% a" Z; L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3 H8 V/ n( h- r8 y) L. Z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2 D0 Z% ]7 P1 Z7 W) |4 q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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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4 J2 S3 X2 ^8 D* k, e' D0 m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1 A, O6 A1 l4 J0 m$ Y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8 X: N! G# D/ z0 _. W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' x* C- v7 I5 q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! {9 m& L( _+ e4 r2 B7 a, m, }% X5 |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) C8 A; f. D7 H% d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; e  v" e+ D: V. @6 `, g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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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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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a8 C. z8 G( W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$ Z7 s! Y: S1 k2 f$ p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( K" s' G1 K, ^1 Y7 P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( M4 R/ c4 O7 Q! Z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7 B3 |2 X9 C5 p4 Q4 J( `0 Q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: z$ X* ~& Y) T" H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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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D1 g. M: i0 L* m, H& }( Z* z% v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* c- E! r  N7 Z! @! W, k* j* h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: h' C) Y1 d5 H! t0 y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/ I9 P: I" \* `5 l) l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/ U, r3 ]. |7 u* S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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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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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% P3 |. C3 `7 m6 e1 |: u7 n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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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1 `" C+ J5 o4 a! l* v! u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5 l  X- T4 }3 ?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6 Y3 w( X6 F1 I: Y3 n' U5 O$ V6 W% o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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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g1 e; B1 m/ B/ y! b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1 V: A" ?& m6 [  O" y5 w- o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* q7 }% E8 M" R0 \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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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N, G! S8 ]5 s5 `( |- f3 b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& C7 B0 Z. _2 j; \, B* E7 ^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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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1 }" p, `1 j! h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+ ^8 u  F1 u& O2 E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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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6 N( L9 A" N8 b- U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& Q+ M# `2 I( `% i6 `2 Y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7 Z1 l  Y2 G! ?+ L! H8 N: u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% ^7 J& D( p# |$ E* N. `) m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' s4 m1 Z+ z' e/ h6 ?  }8 z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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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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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- Q7 J' X* C. T3 e6 \# i/ h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) {8 D( W' m6 _8 j% [1 j- d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. r  d$ b0 [, b: Z2 Q" V3 m: x/ \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. V5 n! j% X+ Y: g8 i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7 n. c" L* M% t+ e" ?# y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7 X8 ?; B- A* j+ P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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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P- G( ~% K# O- c! L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$ \% i0 b% F2 H' B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0 B8 x& y; s4 J: M# c2 V1 v' d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$ g; \# C9 p# h; {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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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' [* x4 o2 H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: b0 O6 m6 }" {# l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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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6 t; ?4 b* P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 I3 I. t( P9 [0 F& y0 f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5 R5 x7 ~$ H6 I" O0 O8 Y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0 U) N1 F% C& j% v- R* A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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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% ~5 M  w8 _2 M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( K* j8 @: w0 O& t: C( Z2 |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/ h6 k8 g5 w& W, e' x) f2 A0 c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/ @. ~4 C( c( Q& L' i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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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/ O3 ?- Z7 E2 v8 m9 Y4 h  c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( f; n( G2 R4 O3 a/ Q  G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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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1 b- _- d  l, I/ d4 Q& L! g$ X0 Q% i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# K, j8 E9 K: c, E  ^$ a; e; ^' }/ o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2 \! ?% b6 V6 I9 Q9 ]  Y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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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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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5 Y4 b$ w$ k. E8 {0 |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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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+ r  C2 P7 _5 @& x+ c# e0 ]. t# b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. F- s5 M6 |1 X0 k3 ]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) x' P; A. V' ]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5 e% @" d- {; {) N4 `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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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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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{6 e2 l( v5 q7 p3 s; W. ]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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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% l1 C: `- e4 J9 o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1 V+ C/ J+ P4 T' x, o& R- J: C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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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; ]0 T; s' f! J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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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2 d, a! P& W0 F) k+ W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! l% p4 \& }& k* Y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5 P6 v" m4 {- Y9 {/ n/ T8 V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0 x& L' D0 A+ S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! P9 }+ J4 K7 @/ R; y0 r  k$ U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3 ]* p0 Q9 i4 ~6 V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4 E3 l, }- B- `& z+ P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2 t& Z4 S  d3 v) r  R7 {2 C% d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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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) S5 g  x9 Y- K  N$ a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9 W+ Z7 m) e4 N. C, Y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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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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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1 [7 `6 a* w* r. h% P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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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$ R2 I2 O0 G9 n9 z- ^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6 U& V0 @/ O: J1 S/ E3 v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; w. v. ^6 @2 Q; f$ M% {6 S4 J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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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9 K  b" v1 i. Z  O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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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^9 `' G1 w: `) k7 ^3 g. ~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) N/ ?9 t+ F2 w( i  U7 T& G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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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U3 U/ @3 \* e# u* @& O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0 [; P4 i7 Z4 J  w& L! U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; `' F& k: e! P: q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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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^: @7 c7 r% F1 ?5 Y% _" {2 y* g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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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W; f$ m9 a  A3 n# N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& h: Q' H( c: T8 Y7 U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4 p* C+ g1 e  Q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) o7 j& \  M* a4 ?6 X) k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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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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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j+ `+ W7 R2 D" {8 c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! d& C- S+ G3 q1 @2 V2 O: t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% n# p* b8 Q, M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& w. F6 M( b! u( \" M刻睡了过去。

& G/ z9 o( M: q3 b) K9 ]# U/ w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/ M( x. d" D2 E+ e  f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% D& s* S) P3 @' f: d% K9 e
) I% F9 G# d. V5 F" H! P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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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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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|3 @8 O& _' t7 u& C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  V$ v0 u; x3 [/ `+ s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7 @9 ^7 L$ S* C$ e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$ i' i( }0 j/ J) v0 e0 ~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" Y! J$ Q9 b3 V8 S) ^* Z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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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z$ F- H8 r  t& W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7 y" t( N$ n) B7 ]7 @( ^) ^! l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0 M% T6 B- p& }$ |$ N% I) [  V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& @1 O- W7 g2 v" C+ l% o$ S1 H9 q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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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Y& h! Z+ _: z# `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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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+ h  c2 [! U3 E; \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9 \- V$ O* |' {! U4 W) w2 u7 B& N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' k- ~" `2 z; E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# D5 B2 Q- \0 {& ~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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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0 B5 b: W" s) A+ X, `; r, @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# P5 H4 }1 }- u- h. L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& _: J! m- ?0 T* }6 B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( v7 T1 R0 u* [2 M1 P" F8 G- Q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! y$ f0 `5 \- Q" ^0 |3 T& r! M
. x# v9 v. \* \  M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" |2 @# x8 n5 Q, n% t2 j+ {# S
! C! p! B  ~5 I; p+ m# G# p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3 n) h3 j# n# f+ Y; @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: p5 q6 v' ^% H9 p& }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% S( V* l! h3 B, m6 ?. k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1 q5 b3 d5 V% c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% i; G: a/ e% U' B$ j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3 i2 j6 P3 F  U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2 U5 X, {& b' P4 Y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( P* ?, M: J# K# O8 {4 q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7 I% x* f+ B! [4 ]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4 {. M: a5 j4 y, o) i
( a: n% o5 K* [6 F/ }& f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  T$ k% U' p! t5 M; P- ?  a6 n* O3 o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; x. K8 l2 T$ }- s8 Z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% D8 ~4 z  G4 K0 r! }& F. J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$ H  z- v. X8 z- G. {% |% {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$ `; r+ `; l3 I/ p3 K) E: r
. S& _/ b) \# i, z$ n
! n+ Y+ x3 {. U& g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7 E: j  u  N: M1 ?: v2 D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" }% |* O7 D9 s; L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9 @; c9 K9 w2 U, M$ H( Z% D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6 r! h6 Z8 S. [, d9 J6 S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0 a4 t" O/ l9 A% L: p) v! E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1 F8 L& Q  F: H4 v# J: Y2 O
, T, f1 h7 q5 m+ z; V    “滚远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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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`7 ~+ U8 V# j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% x1 m; L7 N+ R( R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1 d% v' U+ L: ?* |. z7 z7 p; m$ K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' g: T7 T% O$ B/ V; e, [& C: E
' U3 Z' T) C1 S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* \  x* Q1 S, ~9 {8 p* [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* f0 Y2 i7 [. Q& B0 O1 q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+ S+ v3 p" D  r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# ?0 a% S/ b% r( U$ y7 j( `' _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) d' E7 X0 M6 C. l" {7 L5 W
/ F2 `/ ~* R* F. j' S9 G2 X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3 M0 m0 `9 W5 {# D% J: y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/ O* n3 I- q3 i2 |) w! [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% \% f) j* e' t) y( H9 F3 ?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* A3 {' N! E$ q' q  p0 l& Z9 ]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1 F; c+ @* Q& l% D% Z$ V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) T8 [, c, L; \, D: {  R4 j& k
1 U+ a0 l; H$ D* ?1 r: |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! j8 T% J5 D* I% W6 y6 f7 b/ {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" X; L' L' ?& S6 d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8 w; `* ^5 j* [- O* p3 |$ r+ ^# H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+ p3 u' _  w0 E# W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6 z3 ?2 i- v6 q6 |3 `) k% r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/ g% p( i! _6 m# O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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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; ^8 A2 R+ d( @" d/ G9 w$ M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' Q! e/ l; ^: w* j$ h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1 A! n( E  G+ B7 Y1 ^+ Z# @- Y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" }$ F" d" u4 b  G- {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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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9 ?9 y3 I) K& U" E; z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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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# F. \7 @/ g& `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& S) L& M$ w/ S8 e- x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7 d" G% ~: x' B1 |7 v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: v( g+ @) I" n" \/ t4 v6 O% `# ?/ Y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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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\9 u6 m. E, R) ]+ Q9 b# m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" [& D  W# K4 D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% u' _' D8 q- O) y8 c% Z) @& ^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& c! ?1 p# L6 i4 Q, \* m6 ]5 L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2 r" ~" r% b; p, y) J) x9 k: F! C* l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8 E- y; E; `# N$ r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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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6 g& D. V; T! a) V% y
+ j0 |4 v& V: ]1 [/ h4 Z0 K6 d* |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. Z) y) @1 P; i, Z; x& G0 H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; m3 b' Q% d% s' b4 E! s6 @: o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% v" J% Z8 M/ Y( v4 X& x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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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5 g# `8 J) I4 Y/ R0 u. O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# O8 O% O: {$ G: x6 E* M. x! ]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9 _  P- A2 l" k4 e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& X3 o' i" i" c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' C5 N7 J# U5 e  n
3 Y5 r$ {" ^& Y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, x. w5 c$ N" H& N2 ]+ b( P( m+ a3 i
5 @7 N8 X' U& U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+ i; V/ C8 i2 a. D) e- X4 w1 V7 I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3 @, t, f$ ~$ a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, Z3 d# z- T2 A4 i3 ~1 i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6 y6 s$ f# n4 h5 u, r* M) N9 T: Y. m* s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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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7 r& r8 ?: R; Z; @  k0 A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1 p$ ?# \, R6 x
  \  {' ^! X3 t! T# o# c! k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' ^. M3 E* U+ ?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# m; E9 Q( ]1 L& C2 v( ~
' J8 o+ K. \0 F9 J( P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2 U% O4 Q. [& o! o9 y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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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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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, C6 C7 @  O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+ L6 X4 X& t1 {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$ _% g& N; i3 Q" A; f+ B8 |  `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3 @- I6 P% h: f4 K, W5 K! b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$ I- z( B5 b. w0 f6 U
; n" M5 {2 g, e& U0 F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8 C0 B! b$ h) d8 z0 G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3 Z2 ^( K9 ]  J, ^* u& N) z$ `, }3 _% `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* R3 b4 e6 q& o, H  J8 ^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" k2 Q  U9 i2 L- Q. \& w  C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3 V. h9 k2 w5 y4 z8 u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5 |' K8 q8 k1 D, i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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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4 O# `5 `9 ]5 j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( W$ M% |7 h! t6 Y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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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9 E9 N$ g" a5 B; }. @7 ~4 a8 X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+ d& C% l+ {1 D3 F  K7 a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* i6 i( d0 a) k8 s7 r$ T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( A9 q3 Z, L" V7 t; f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$ E3 @" X* G/ N) `, G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8 n- s% q4 S# {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# U, M6 h+ N$ t9 `' C1 g/ i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: w; d1 ]( c0 D' F- E% m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5 m4 U5 B* ^6 ^. B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4 ?' k0 i; o3 j# C
# @# [/ R. N- r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7 t* i" V6 j0 ~+ U; y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2 o% y! Z* {6 O& n& T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& e7 B1 s, C: X& n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' X# p7 r/ \) P. {5 `  a
" O8 s- J1 v# h2 A! t2 N7 @2 i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( B0 X  L1 Y+ }* U# }    十二年前

1 g. V) C* o2 p9 ~  ~- v6 G3 h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# z+ P1 u& o6 M: U( f1 q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7 x2 ?9 P2 M7 [6 e& t* ^4 j8 T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6 E; K0 e& A4 E' a6 M% G% b' }7 L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; e$ o) Y9 v2 u& z; D/ K2 Q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+ |" Q& S; q3 c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2 {0 l9 g7 s2 z! v用。”

" d8 H& Y1 W+ ]. }7 q& l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# y# a4 n- `, `3 t, d$ U% ~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& A' O, x& W+ Q. X! K, t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* M; p" B" [8 Q. G& u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1 R' |! {% Z: Z4 a! o+ q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) q/ a( A7 c2 n  V9 L5 m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  b5 k2 f, ]+ [7 Y8 }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+ P3 r, o( V$ a/ ~; \1 N- X4 N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" c, z" q+ p; A# d, Z6 ^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2 |7 Q: E1 g( K' R' J6 j! X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& _6 O* U$ r7 @8 H3 i4 V7 T. x着。
" D1 Y8 G( q" n0 u- U2 Y
# E% ?& R' v" [3 y8 n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' M0 W' P2 y- M/ f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. Z/ n4 B& g# s( x* h8 B: D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1 ?( D" k+ N- p  s8 F& Q  O" z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' t; M( q, z2 W  @6 I% e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2 A6 ?3 j% a, q8 V4 F) Z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4 K. s$ U1 W: k( Q* O# K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3 f0 T$ [. x1 s0 }1 [* e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8 @" f5 z% `( E' W1 [, c
   
% ]$ A% X" g3 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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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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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m% @5 J- N+ {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3 L! z; Z1 `# Z  p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2 b: Q, {3 I# a& P/ `; k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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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M2 Y' d+ v! j& H0 |! g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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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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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E# d7 w2 j) c6 E/ C, N* q/ a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) C2 f6 J+ j% U- `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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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s/ q) L. l3 U0 T- f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* z9 Y. A$ V/ v" S1 I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' `, {1 z: E1 s1 Z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* I) V. H7 z. ]  W飞速逃离。

" I+ A: ?% Q8 B5 @3 V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- x3 ^% r% [0 I5 P6 [* J$ e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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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* J" X9 Z& k2 G/ K, f& U# V# U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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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0 S. {, o( p4 S* Z: W# z- V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& @/ I+ q: p/ Y) K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8 ]+ \1 R% n7 J' [5 B% J) {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4 K# a3 ]9 z- o  R; j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7 K/ `& q& g6 `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& G$ H, ?# ~( m5 W4 K& v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4 y. ^" x  Z& M' }' g6 i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9 K$ a- o6 T3 @3 t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8 C! H5 z. p( ~" s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! b9 W% X0 `3 j% g0 |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$ Q  ]3 A6 t) t: ]; ^* g7 o
  ~% k5 U% a  x, U2 v& v" g: ^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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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P5 }: b! \. ~5 M  ~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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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' P8 p+ g: ?3 ?* i1 b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" T) |6 W" c5 p$ e6 K/ g( b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, k" o3 g; n( ~1 R* C5 `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5 Y7 _9 A4 O; s  J5 L$ @& U8 B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* f' P" ?* c0 G, `% e* X些脸红。
4 X: H7 d( q2 e. _' [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' `+ Z( H2 {! k0 T7 y4 o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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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6 B" p# _2 f  @* e) O6 w' q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9 a  R# Q# E" y9 c6 x
7 ^* ?$ `& l0 {) H7 {0 J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" X2 ~9 w3 z8 V, r2 T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+ x) {$ G) c% r6 P3 g3 {6 Y0 p( v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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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h6 Q; G, \! z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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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}9 C/ W) D9 y5 R7 y, _& @& c$ Z( {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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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/ Q1 U( S1 P. t- U5 D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3 ]% u6 F6 \2 b0 I- [& ^& z( W. x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5 \/ H1 L+ O3 [) d9 Y" k: U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9 \1 C9 S5 z9 i& c: x0 i' f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+ T7 [2 O8 s  |) T/ u; d6 O1 \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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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i3 m8 b& v( p0 f( `3 ]1 w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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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G7 Q; C5 [' _1 S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$ ]' C. w# o" G2 _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0 W' D/ |7 h5 X! r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) P! f  i1 i. W/ y9 _/ x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& N: \. v6 Z) M/ X8 |4 C9 y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! z: Q. S3 ?7 M5 G' T: S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2 @# C  H- K6 N* A0 @* S* Y8 Z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% I/ e: x. {8 D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6 u' [7 b4 i1 Y# g* y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: J# u8 N* z$ |% ?3 t6 y“你说什么？”

* ]5 I7 M" t( V. f3 Q* x" h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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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B8 G8 {1 \4 X6 H# x3 q5 C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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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3 d) M  I$ X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$ `8 [8 j# z# {; H' L5 m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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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, U1 x7 |2 m" ~/ E- h$ ?6 w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+ }* t6 w- y1 N2 X* S5 z/ A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# w4 n+ D& m2 Z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7 ~( H, k1 D/ P1 {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" m! E/ g$ g4 R  c3 {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5 \8 P! Q5 N. O, L' D& B+ a0 ?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4 \' h2 g* p5 W. h6 N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; X- Y  }" i7 o$ z$ d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" T. a/ m% l& ^) x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! i$ w' n1 m/ @. @- Z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& |8 p3 c" E& f* [    七年前
7 R! d( \6 T+ o& t7 p; R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  s# V5 q+ _1 b& ]' [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( k" K& C3 r$ G2 x" q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/ V( B0 F5 M3 P1 c* J和沉稳。
  a/ ^5 c, W* @# y! h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* e5 |3 t; ?. g! z; v/ ?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5 u4 y. J& V8 s9 X8 u. K% }( `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* A& g7 b4 k# j5 s" {& X# Z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* X- e* U' a9 E5 h* a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  u4 \$ N! p5 Y& t; O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. B7 @$ L8 j, z4 v8 ]* d* ]0 {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( E% Y; n1 D/ j: v5 V, f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+ L5 A+ E' {5 Y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  t% Z$ y5 q' L* w( Q* |- l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8 n( d* s+ ^' K# N4 y: P3 o0 |. F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( b6 P8 }6 M1 S. r柠檬。

2 M6 V' B4 E5 K  M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$ @& |, |/ h0 n1 s
3 O% a2 v7 t; O* G& x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7 A: V7 x$ h; j( A# g* R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0 m# _: `4 v. Q0 i, p# H/ Q0 n& M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4 ?9 P# F$ C3 i  w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' M) w' s" l) Q6 W, \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3 p  G. o5 \$ C- O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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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: K* v0 e! U+ P; D, X* `7 c6 Z8 W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( Z' U  ?3 C! B2 Z: T9 v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. ^, @' w- S. k- O0 R: K% L: l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4 T9 @0 \. o) @* Q3 G4 p0 Z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$ x! B* Z' e" ~* R1 k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/ H4 u! [3 ^, k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! ^: w5 n, M! M5 Z9 B' B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9 O0 v  v' M0 i, U) M( [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0 C) @/ |) i" f: M4 t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4 R4 Y; h5 {0 Y% N6 z! p( S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% p( F8 g( |+ ^* t
0 m! P7 q! E# C* }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% y+ N7 ?$ o. |$ ~+ B( V$ R* f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2 J' R9 {' b! n) j
/ i8 `4 S; L8 L. F& a. ?) ]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. K$ u2 E" _2 X- V6 p% ~; c! v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& b) S5 p6 X7 Z& x' F( L% t9 a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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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/ H5 K6 {: R2 r/ e+ r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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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* a: [. G8 Q2 p1 K
) U. g  }; [2 M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' R0 j( c: G6 ]/ W- \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* b$ h' U4 [$ Y& O; i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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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l7 X) o  c; x4 O0 k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. m) U3 W8 p. v/ ?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% [, @# [3 y' V8 c- K) o# ?# U
2 i& |: u: o8 N* u* L; n- Z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7 A0 x* c$ C, [' \5 O! w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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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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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3 x2 F* U. W: z  K' w: g4 \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+ c8 L7 ^. j8 R- e/ M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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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# X, s4 b) Q; z$ p
( W" @8 K' U! d4 n+ \5 v( M% F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. x7 ~! t) G! s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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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; D. X% J5 U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  M" e6 `6 [1 j( P+ @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: I+ o5 ?( H* A/ \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3 }4 C2 w# o1 h( K8 r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5 E" F3 u- q4 u7 Y赏他两个耳光。
" ?* ^2 B* X" ~8 }5 U
. T; m1 k/ N: r% ?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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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I! A! p: S3 R4 d0 w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# ]/ ?+ p( I$ W  Q7 s& j. K: x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: K1 q. p( m/ U7 i9 L" H$ D$ l6 t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- v+ q1 H7 J0 U8 w: C) I  \$ Q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+ p8 Y! P- l: P: c% O4 S
. V6 ?0 _  y/ M/ T0 M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8 w2 ~6 [; z* P  d9 \+ @. q  `' L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! |' S4 Z2 B/ _# _( s3 v+ l6 E1 G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$ N2 k& ?$ [" k3 G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1 _: S. [! c  T3 Q1 v+ C) i: j
) z7 u6 Z. z4 p" g: ]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' o. }3 c5 H- d! P/ l+ f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7 X1 J& C3 H5 w8 T2 v0 d' }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1 l" ?) Q4 P9 ?( D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- T+ z+ y7 V  X+ t0 _
8 c  g/ J5 c( f. }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- M. |  ?; ?$ F- U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" L2 `8 r8 {, K' {8 A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+ w! Y+ Y! n) ?; v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- V# k  Z# `* w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# V+ ?9 ^9 W  S2 N3 l5 \9 D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" h! d$ t, S$ M3 u# ?9 H
! D& u: m% P+ ]$ `, X" Q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1 d: F) O# c- W, P- B/ [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$ I1 u2 W% T4 F/ S" S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; F5 s0 D- A% [  A4 A* D( b( k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/ s; T" z3 W5 B, Q1 l/ b7 W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$ S4 W7 W, w8 ~7 I' `: l$ u" y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* j& ]0 P* a! E5 c5 ?  L7 a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, D9 v8 e& m8 Q" G% V- D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( f7 u9 m/ L; s; O& |. L4 E) b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! ^- U' w7 D: x6 _来。
  ], H4 }: k1 b) c' G
! ~5 s3 J. F7 `8 M/ P' p+ Z" s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/ c, S' B- q7 f$ j5 H' O1 M( E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: p. C* T" D3 G# a& |! T, x# \3 J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; s( k+ C' E, @  t- [0 H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2 @9 Z3 [: R( W1 \6 y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3 \- e7 q  |; ]6 [# @) a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1 K9 V- B5 `1 q7 `! Q" w: d9 \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8 E7 A' y+ X4 R6 v% f# i* Z2 w
  h$ d- I( `! v9 _( V$ \; D( t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* F% A* _& ]4 K' ?& b+ c& n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9 U: C8 c* b* M$ U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# X3 m# X! g) W1 P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; J1 t" O5 [# j& e6 i! P1 w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1 A) S+ U% d+ r
% d9 F- T5 `6 L- z& T) t; ^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: T# e6 f8 N$ I6 I2 _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2 w: F9 T! F/ c! U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1 h9 h0 M) x4 x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: G# l7 G+ M' {3 o* M9 m: u7 L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6 G8 ~1 V3 J8 M+ a4 |. e6 Q+ s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* w9 X! b1 r& v% y2 o+ d2 X& w" n5 [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( f: N* q; m) ~3 i2 Y  s% _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% e1 i5 z/ {8 b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, j2 C" C/ ^% S) }: N2 N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) R: G0 r: e& O, s4 }- l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" ]$ T9 _5 [, I0 B) G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' {5 l4 t2 s( u7 F0 U+ G' b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" f& m/ F. Z! |$ U" s# n, L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& q. B) p4 k; d2 n$ o5 X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; j9 Z6 Q4 ]4 S
) x  q! u+ d( |* N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4 K5 t& u* Z  P. k1 n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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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G1 ]% k- W# \9 w  P% I# S- |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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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0 S# v% M  v0 O; r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* G- u& B% r' ]1 R5 \( v% m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* R: C: f( x' x' Q5 ?) I% j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# h5 ^2 q2 u' z: g$ a1 h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% v; z9 ]+ e, X# B: f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1 Z9 o, R$ }( a6 k" ?7 u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& E1 d! `  L! {% j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' s4 {1 K9 L1 q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$ y/ j% i% w# \0 _! z" l( |- ?4 N
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/ U! g/ r3 Z* b" x2 U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  a3 o& Y/ L. I- [# u0 G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. v& D9 w. t' w, {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; Z( t$ d3 H: G) E0 ?, }/ x1 n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' U  V2 K# a  z# }: P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4 g  R2 ^4 L; Z. G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" n: L4 j8 g" _/ Z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3 f9 }$ P! W, t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% |) e  M3 x( v
) Z- a; R0 a( g* P* A8 q) z# R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1 ?9 g3 @  o  {$ b% E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8 r6 Z9 f- ^) |! O/ Q  g7 B
. B# V  U2 l* z+ P+ f# M- z2 z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$ k9 M, l/ [  P, p; l$ w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: [2 V5 |6 o' \8 U) w( Q0 x& D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( b/ H: E) w# m& N# |  H  f0 a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; F' P3 C* Y2 c5 U" c+ O4 _# N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! m3 E4 |3 t7 R. D0 Q# j
$ M% u/ c+ T2 {0 e, P8 W* {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9 |6 f* G) L- k' D& z# I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3 [7 m+ a3 @: S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/ l: u9 r6 N# H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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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. w3 X, P9 e( B' ~" }  \" l2 z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1 a& H8 e' E3 D. m+ J5 G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9 h7 o" M" \6 n! d4 Y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' z8 z% D' R) C5 e
" F+ z2 N0 n2 d+ q. _) b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  ~& \3 ?% y9 ]4 W% Q/ s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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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$ X7 G, }" A  D. l7 `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+ G0 e. D. q4 P4 h/ j, y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) }9 Y" C4 k: h+ W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# S& r2 i6 }+ J- D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- i; _  _; s' d3 h% b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& \% m6 [" V% e* }4 ^
5 M3 t/ s/ y( _( p& l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: @! v4 g2 `! ^$ f! M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8 ?, I3 V2 v  R! ~& Q% `& h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
: T3 H( i3 l' w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% L* @  y  {, O! A9 t  x' ]# ^5 }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2 l( i) o: b# T5 y4 l" N7 a) N& Q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  M& y" d9 ?" C" C/ W% K' ]/ n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. O7 I1 [5 I% [7 d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4 p& M9 `, z, d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) H# h+ M8 B# v. s& f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  J# e$ d! S% f" g' D" W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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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# }2 T7 W2 C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4 B. Y# A8 {6 P2 L- v. o  w; U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" E9 p5 i! ]) Y  L/ [0 ]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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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@# _9 D8 ~. m; |' A* s$ g1 k& s" M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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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) a3 a/ y9 M! P! D" D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" H" R- x9 ?1 K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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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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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r7 t* p5 y% }6 K( v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8 ~' q4 K9 a- j- J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. Y" y  Z8 x# S' m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1 E$ l8 J' H- D* ]  E* Q& f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5 E5 L  m4 o& B* J1 D* n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- d, B( K: k" N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0 i8 R& E) a( n# O$ h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    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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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k- P7 }6 a* v4 V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+ @  ~! T5 g# }1 [5 U/ a8 W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" J& i, }  e' p3 Y4 E4 f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0 }2 F( V8 L& U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3 R+ V  Y) T/ m9 [8 f5 h* c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$ s0 w) |4 D1 }$ A. G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3 e! M2 w. P9 a( d/ @' ^. z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3 f1 O8 |7 j4 @) t: @4 _0 ?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3 s2 z" Y& w" }8 V- j# O- e6 d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& ?  k! _5 I1 s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( B9 T. a* A# R. d; g4 w5 O% U3 P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1 [5 G. [& W& p. |$ z) e2 y$ h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% s5 C. V1 S- T3 \2 Z: A0 A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+ h' i' B3 i9 V3 |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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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e" t, n9 n3 ]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2 x( a2 y6 y# Z2 i1 c; {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1 u. w: R# m3 f% p) }3 f8 h
. n! i6 D! v( W; |* h* D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9 K" k% D0 k, m: u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9 |8 }, ~% B) N, b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/ ^1 A) r( c5 Z) r' }
8 v6 p- K6 n9 `: [2 [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9 D, d+ M1 e* N: @7 t- t7 |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5 i! A* ^, \2 ]( F9 U8 x% G* ?7 l5 [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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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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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J' U  b: B( h; V' w/ g( Y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, I/ e" [' s" x; R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4 g* Y( G- S7 k9 D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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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?8 T  Z1 g# B7 _% E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6 I3 s& f) i& G6 ~2 Z+ t5 e; ~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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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' F  m2 N+ U9 {" ]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, |) b" d% w' K& e: R& }
5 m2 ~, h4 [( t0 ]8 L" [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1 N3 b; s' q6 m% p& G% C. k5 `
! O, o9 @+ N6 t* J8 j. k: @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, f4 K& t+ m, w) P, A$ o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$ d: K- D* ^! B6 ]8 G3 r3 J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# ?- q: e$ X3 ?- X5 p* X$ i% e
$ g/ p7 ?5 g: N/ F- Q0 y% R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( K$ ^$ R8 V; v1 Q! J9 ]- C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& P) m( O* o( |- I8 `7 H5 Y" e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9 [# d& |) ~+ ]4 a3 R' Y: _/ W( s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/ k. `( h  f3 S& U! i: e1 \    现在
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$ A( I1 X0 t  p' t) {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# d+ s; l+ s: e5 ^( z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1 k5 G6 `9 W4 q! T( C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, g  X' `7 b6 U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9 C9 a# p  p6 ?- B3 C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& k. q4 P/ V3 {1 e; s
' M' P: H5 t, e& D1 T! B; {, V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0 v* C6 E, l% Z# G- ~( H1 R
  v9 _5 n; t$ n  x0 v  S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* y  d# j" {3 b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3 F- K- q. M( [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% e8 t9 h, ], @! n* x1 G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  Y& S, R" I: E: j* V7 F6 x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' H/ Y. l/ X' P# H. Q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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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% k0 {& M" p2 o4 z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/ R3 d  r: e; d  N$ o8 a8 I4 n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7 i% Q& y# Y1 E8 G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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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& ^! W/ V2 b+ B  ]6 U, y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4 r! s& C* P. S. X0 D$ x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! `2 z" ^6 Y, W. n* G# b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+ I4 Y  j7 F. I6 u; N* V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# ]5 k5 }4 o9 o* G2 M8 p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" E& _2 ?  Z* Q$ I; n/ ?9 j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3 Q" ?& ^* n1 k8 X/ W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; a- ^& W+ V. k( ~2 B9 |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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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n: W8 i6 }5 V5 ^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+ \" G$ y7 G! \9 T5 g/ H) L9 E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" s) i5 K# S% @* h7 }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. N  j& I; s' u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# ~& T3 p. p) r: ~2 D4 r2 O( w- M
4 f8 N8 K' z9 H& V- x0 s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. W% r2 _5 m) h+ ^5 {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+ y) V- I- }0 \) ~$ V% u3 }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- Y7 I) N* i; ]9 r- y" T: U; B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6 D# Q- U6 j4 g. C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5 n8 _+ W$ }, [/ k! D' d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; O: o: g' y) B" v& D+ x; q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1 d8 G8 I( L+ d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% R) y" p: B' [& P+ s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1 Z  N6 x1 C( k* b) U. L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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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2 ~. R8 h4 @! F" v, H0 k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/ T' H% r8 w5 M" f& B' M2 X: y) ?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! F* t( w8 I9 q+ ^# Q/ I* O1 }6 C* e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" t8 N$ x8 M* _; o+ E; d+ C2 F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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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+ ~0 Y) ~7 H* V/ }1 P( O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$ G( U- Y8 v: d" f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! E3 D( O% J1 X3 |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7 X7 s/ q4 u) q
- D2 a" J' Q( Q9 V' [9 l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  P" g& l  \. G; }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9 ^1 H$ T9 l7 Z) ~( u5 h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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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! s( _" }: y1 |8 e# M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0 s/ P8 f0 G% H5 Z% e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! X! S2 h: X4 I2 u7 y8 Z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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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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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5 u  C% G$ p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7 B' ~/ O7 _; w5 i! P7 h# Q7 H, t# k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% s/ Y( ~& V- _* X* R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2 D: z- g  K% t4 {5 K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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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\( e5 j5 Y1 }2 o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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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`( w0 x5 Z0 g, U0 j( \! s6 b8 ?" |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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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q4 C" [& U* A1 d, i3 d( S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0 I$ T9 u6 l# `4 o- U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7 ^# G4 p* d  c) W. ^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( a7 R* j& J" |3 v! @  |- P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$ H/ T2 k  u+ [( ]. C. G
0 d! H0 s3 V9 ?  C: b  `8 n0 ]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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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+ ?2 Z# [! n( V& ?/ }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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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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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3 L: c) d7 T2 @# v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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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- R3 o, m. V* A9 t1 W0 b& f( i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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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; H& ~8 g+ q9 h# A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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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7 ]3 W& i& T" o3 W. H  S- X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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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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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F1 ~* E3 {3 p# E% n' d, ~$ I: \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% v) `* P3 Y9 X% A$ ~  r……”

/ y4 S+ t. E" W) K. q% ^1 ~9 W( `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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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- @3 ~( Y, k/ ]4 ^  o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$ S7 v3 n" g1 s. H6 T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- N6 W3 H6 `# B3 I7 D+ K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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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/ ?/ h3 k6 r0 v8 B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' D/ V# b2 _3 B$ N) b* `! c. N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6 p7 M4 v5 z' k1 H# q6 E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 p1 r* Q. J( O& }4 H- F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4 ?4 Y0 k& T- B$ }5 n8 }  ^9 m9 [
: G$ M; g+ e) q( n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, @8 V2 Y6 x* ~3 R( H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1 ^. E) p! F' X$ g' p3 x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' Q5 n/ g- Y- P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6 P: y5 G3 o, f* n. z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2 y2 Y6 j, J( }: @0 k" j8 T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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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# m* l; i2 D- K" i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' n) n' x+ Q; y( H. r  z8 q) ?" O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& k0 h! {- y, f( d" G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. Y. y5 _4 ]4 T# B- r$ K( s$ V9 Q
6 B$ U( |2 `6 ^* Z5 j+ u: P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; @/ c2 R4 G- d" K% ~) F. d3 k2 X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- j0 G$ e  J* ]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+ [; Q$ X5 D0 ?
% g8 H* U# O8 A- n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7 [2 m. m  v. [+ O9 R+ U8 V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6 f- S$ ~- c5 a, A2 z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" Q, E0 w: e1 i" B* a0 S* `
* x+ W- Q5 q3 t5 v  a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- u5 V- e$ f6 @2 T8 K2 q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, J) ]! G, _( R, [: @, t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. \1 k; F3 i" a, G, J) w9 f# }; r
0 P% s5 {4 ]8 N6 n5 s6 H& n; b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- P+ T! R. W# A志，还要！”
1 ]7 z' ?, |: o# \) Y6 V+ j7 h- `
, U6 i* J" k1 [: U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$ @  Y9 M" N8 J* V- C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1 ^( l5 S. Q+ \& ]+ r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% }& Z' F; |5 T2 r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) k  U0 S" |% a0 {+ X2 u/ x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7 b' a; N* x$ Z/ ~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" r- P) P# q' h5 z6 [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) B' y* @; V" {, J/ C, I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3 Z% i" B0 \4 A; a: t* Y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% L; N0 D( H$ N3 L. ?0 B4 \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" \5 l" s6 J5 M  U. C& b7 B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" g/ r6 Z$ S9 _9 p* h- e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( Q* `; z6 v+ U2 U& t4 P$ c显露出来。

- _' d7 h. n0 ]! o6 `7 j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" p6 c9 w1 X9 @) X* ?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+ _9 X* s/ f0 R  {' l
1 X: |( S3 j& m" D4 C8 |6 I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, @4 u! I& m9 X0 B% D, d) L" f住自己。
4 O* H, {- Q4 Y; `/ F4 ?
  y: V1 k/ f: B) P8 d$ x# {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/ h6 w" ^) C* ]2 |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- q+ b( @" m% z2 x! K( j/ S4 ^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8 h/ j2 I: f) n$ I" p) ^% F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' }8 ~! k( {% ^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8 R4 q3 t. B1 v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0 X4 s! E8 ^% }  Z  s! L# J' P  r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7 i: Z0 |/ S* c8 q) t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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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6 q7 x8 ]0 s2 }# F) v1 }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7 s7 [6 r. m% j- Q8 f
: F+ J4 @+ {9 }* K' Q+ q* h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; R0 B6 u: }3 a/ o! P( ?0 w点儿。

- y, j* x4 q7 l: w$ s5 X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( I7 v  v( {( ~# ~/ i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! K5 y/ u! W5 ~, P- ]1 Y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/ g% |$ e- y3 U6 h* B5 g! P9 r- [
, Q! f. p* \  Q+ p/ W) N$ r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' m8 Z, B9 j# U$ k4 k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. ~* ~% u  M' Q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- K  g& ^  r; \  o: y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. r; Z0 c* V8 a  h; v# h+ R1 L
% c$ ~0 f' v; ~8 `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+ M+ t  `1 C8 @1 b3 \6 S$ Z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8 v1 @- r6 g* T3 X: y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& k, M2 C+ E  k, `9 K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' d' d- N2 t+ Y- E- o$ t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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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  \" f4 G/ q0 M$ c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3 i* h# j4 g" M& |' a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( p; t1 X! X/ K4 ~" }$ P坏。”
2 O9 i  {1 s8 P, I5 q- U7 ?! }
! g& Z5 Y  ^4 a7 L" _- |6 g" R4 w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7 [9 Q  o& E/ U9 }/ G8 ~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
) \' Z  B9 d2 W5 g6 |1 H. e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2 A! W, C6 w- b; k2 v* a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4 a" Q3 W. \4 ]/ J9 O0 v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( Q; H8 z# f  }  y; P# d3 q) x% ^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1 Q2 |, J3 ]; |
  w  v1 D; w8 D$ {1 l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( b. |' Y1 P# y* r: q2 N$ B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5 N1 @$ W! |, O' }% ]6 }
" J$ k3 Q2 S5 E. D6 J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3 o; i+ _+ E: f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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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3 h; E! ^1 {. N* `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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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, u$ k$ L& U* {) D# Y& T5 a5 \% F, @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+ H& k) [7 q, ~6 O9 C  w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3 j" {7 g- L) P! b% d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8 t1 }+ X' T# i3 J) t+ l, C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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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( w) P% a( [& }% m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; y9 H6 B% x+ q) e- h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. Y' A) v. ?, {; n6 B0 s- L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9 L8 Q$ F& n7 l& k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 ~3 l9 ~9 ^/ S& _. a9 C& o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, P: z+ F4 `# w8 \' T* T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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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; e* ~. k, u/ k0 F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' q) B- `6 T, ]% b9 m" T+ l0 H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( P4 `$ v& l7 H" M/ D$ ^9 h# a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* L3 [7 U* J6 Z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$ r* L" d6 r; u9 t5 h' F* G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- O, d; v* G1 e4 K: f; g' z7 ?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  l! H- j4 L! o! C2 r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. W8 i" s- n9 w. ^$ v! H: Q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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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F7 B, i9 a$ ~9 M. u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/ U4 {- d! n' r$ e. s$ n; [+ R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0 U# B! m( R, A# l3 Q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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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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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r' |% x* `' P/ W/ D7 i' X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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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, l% Q: H5 ~$ T& E, r0 z1 {9 I' H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5 r5 ?1 m  O+ ]: h4 c1 g6 U" z. r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1 J4 i$ g4 M6 \/ O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' `) X- U2 b; ^* \9 I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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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  A. y% t# \; I4 [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- C) p: X: w8 P7 @: J0 j  }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0 k- W/ s( N' T8 v: t# w1 }/ Q
9 ~8 i+ Q4 y4 w" k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5 A9 x9 ?5 Z% f0 D2 ?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: c2 E5 e) v8 s/ Z3 O+ g$ ]5 y% h6 d
! d. J9 @" |, V& o* W8 s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& [. W/ K+ k+ H; \; b, Z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: E/ s& \" N# U) K& K8 ?7 ?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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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0 {3 M4 O5 o( T! n) V" I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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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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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5 u* a" b$ b+ `& ^+ r: G0 V$ e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/ U. i+ O2 j& H5 }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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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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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~$ T0 e( D  d3 ~& ]& f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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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_" a& ?3 d7 V& Z4 {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% q: p: q$ R, K; V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' z3 L. ~- L5 S( d/ @6 W+ [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: r2 J9 Z! W, y8 V7 C% j% c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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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3 d( `; j/ E9 K9 h- C: [+ g$ i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) ^+ D9 R' I* U9 t( X# G! Q" a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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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u1 Q9 P) \% d5 V5 s$ t/ o7 @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7 L' L1 X/ G5 [$ j4 i' x( Z4 U) @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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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T& n/ P8 w; q+ j, h# d: q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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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o& X. z8 l) V: `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& ?" R& C+ h( H7 l, }! _0 _3 H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) q5 v0 }, z# Z8 ]( q我明白。”

9 _& m% A+ x5 S' R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. o( x$ k& w1 ?9 k/ I% h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* ]0 e6 M7 `; F: u. f  B# T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8 k& e2 b* G  w1 \  c. Q: J9 d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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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) T- d0 V. z: p9 Y& d: ^- c# J6 w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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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, g/ f9 ~- g; E+ K/ v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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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. I) P1 L9 P% D说一遍。”

+ X9 a  V" I) q; E& d' d  l* C& Z3 D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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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g4 m% i8 Q2 {; j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  P) F$ {! k9 Y+ L( M; H1 V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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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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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L8 [$ l4 u9 w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( A: }+ [5 M. @/ X: k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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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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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: p1 q8 `. G- W6 h8 y: e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1 |7 E2 D% X$ t& _% u% m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& R6 y0 E4 g% |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% b, G' I6 W4 ^$ }" p+ c8 u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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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' O) p7 V( g! @; m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" F( l! J* D7 D4 ~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" e- _! W8 W$ e9 p/ b& ^2 E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- C0 V/ X4 F, b8 b. ~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$ b, [" ]/ t" Y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# k) F5 G/ R+ \8 C( Y2 z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% i% N: u1 x+ m5 h: [+ S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$ u4 c2 s* E+ B* M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- H" C6 f5 ?3 A, D6 k, l# V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  z* f* U/ \8 k) d5 J1 L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, ?/ S  H3 a/ b! y8 p* W% C( X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3 ?8 ^( h' I" X7 L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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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# ^% b+ w# B0 r5 s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+ u! H  p5 J. ?( @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& k' P; W+ B8 O$ U6 t% P4 B& N  u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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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* t3 P8 A* Q: d& w) T/ z! [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2 z. d% B; Q& D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7 O) Q& T$ U2 M6 `% {; a# k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: n# L, _* |9 h1 ?0 _* w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8 ~# f, l0 }: U8 k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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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~9 t7 D7 N: c' a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! X6 @9 p3 ?5 k4 h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5 q, }  L( @9 Y. x' J5 d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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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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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R, _2 p$ F, m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; @5 M5 h0 \- I3 u: O; g5 l7 H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: S3 h7 R5 g4 Q) i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8 s) {. D/ R( Q) R6 q& K3 ]* N你爸妈了。”

+ a+ U. ^: l6 q9 t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6 m1 p3 Y& ~+ K) m$ M9 n1 Y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: G3 x5 S* k  W: b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( s! {) H( e* x# U) \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" H- W! V$ i2 p6 V6 d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8 j& m8 o" i# |0 n" ?9 i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: ]: X$ v! Y2 \+ A! M1 c4 z$ z6 ~气氛更加尴尬。

) H  J3 |. w! }9 \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2 }2 P1 U0 ^2 h5 K" u" o) r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5 W+ k- _/ i7 ~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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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% C: f! |# c; y" j( D# G/ v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- m7 p! `( O% e4 S$ y$ |+ G3 @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2 c4 m+ e2 _. R0 t( _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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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0 t/ h! L8 C$ n# R4 a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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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( Q; i) y+ P! c, u; s$ {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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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{- g+ R- c: @% n6 N; l9 j; y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; o: K; z& H4 G7 r% |; s0 U1 a% s0 i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( C7 a$ {4 Q6 Y: G/ [9 R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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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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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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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* i# V. [7 V( S- L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; J. G3 w2 y9 s* ^  C* B5 l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# I& y' z8 `/ W- g; E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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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O$ V0 F( G# J6 D% W5 t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8 \- a& [/ m3 f6 a3 C" s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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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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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e0 G6 q4 g& U3 U( R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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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D1 g7 m4 N) k, m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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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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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0 K8 Z) a, D! g- _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/ `! h& {& v6 M) s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: Y- p/ Z7 a; W( ?" f5 R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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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b  L- M7 w$ D+ ?4 A, Y/ ^( s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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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8 S9 b4 x+ n* ~+ h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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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v+ P" [! P4 F: v. ?1 l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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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M5 ]- s- r# `2 o4 e  L4 j$ H0 a( |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/ S' B2 m/ @" l, ]8 c! @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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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q6 Y2 k% {1 J' s& ?8 l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% |) J$ _: @* Z0 w9 ^+ B0 F8 l  _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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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; P, _7 y# e/ z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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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3 r3 t/ L0 t/ Y) C$ V) t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# a+ K- c; D* l4 I价会很大。”

- D: b- p% O8 B* a/ N/ N4 ^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) W/ p: b2 J" C/ @# z+ W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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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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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g  L% R" t8 @0 Y: {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$ r8 V: @) k! O1 ~7 _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- P* V8 `- B$ W5 n# B8 l6 n- {% e1 `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1 S" ^9 m7 j& z/ o+ f9 S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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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}5 N3 I. p* \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$ M1 H. p9 i) `$ j' H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4 }" m* m; I. O1 N; c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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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f/ j7 ^. a* t" D) a0 J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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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y1 {! J; ~) H6 @# i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/ d/ j9 f9 t3 m% t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& o* T( X, g$ q/ D' Q/ l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6 `+ g9 w4 x; U9 H/ a* Z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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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( A2 O& H- i; t2 s& `( v* A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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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' E, w( n4 p5 E: w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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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- X  y& T& [2 {" D" s3 F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% b$ U1 ^; ^" v# _+ {6 R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5 U8 r+ _1 b0 S2 u/ |6 _# y$ e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$ Z0 Z: X$ J/ a$ `4 q: i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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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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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u$ J, x& s( C1 B) O5 p1 z: b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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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& ~: g5 \% @8 |( Y0 [! k9 X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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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- h  l& O0 P7 h  H/ Z/ G4 |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: c9 Q) p9 w" T6 H1 U) @2 y- u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! k3 s5 N8 L4 r, T# W( R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, V$ m4 M1 _6 U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# ^# x6 K/ P& s5 F+ D& K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* G3 v# m+ X* |/ c+ u1 `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
. a! `+ b8 a7 D2 W" ~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* t, Q/ I$ j% d2 H5 B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, V9 m) i& [3 w- T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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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9 o  F: o# D4 p3 V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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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3 P5 I9 ]5 S: I: h2 r) P8 p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/ L" {8 v) K% Y# J7 G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) O1 D( W8 I6 W8 C. w5 u2 E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% P' A. ]5 U! C7 k! e% f! Y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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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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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2 J) M  \2 e$ W( N# u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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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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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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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  p" M/ h& o& z5 c, R# v" o) |- ^- h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2 K! R: z* d9 l) F9 P! \, {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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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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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. {; J9 a  X9 z! S1 ?# }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% a2 N% ~: a4 `0 w0 D  m4 g7 E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  E# |6 o8 M( u$ ?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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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9 J' V! y1 I% ~! \6 B- b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9 ^& c9 e7 @4 K8 |. P3 A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* x" H% z+ c  C7 R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) j7 j5 ?" L8 X4 d8 p% d( y! h
, B2 z: ?2 I; V- @5 J) i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9 z/ S) ~# v" T% K) T- [$ V  H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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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l' v$ ?: D  m5 d# q, g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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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) ~& l# |4 ?1 E( |+ w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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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V1 Q7 U1 w/ e% l( x! ]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+ I: h; C) Y* d, T" p) d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# z% [" j$ v. L, O) ~9 b: u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! G6 }1 H3 j- I( `9 ~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; @/ H$ p# [% q. b7 n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  w) S7 q7 U4 w8 v5 \3 Y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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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V/ Q# \3 _- s" U; U, O, h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# }' M. |( O, |# e$ D# c) r& A6 Z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1 v2 L1 S: J4 j7 y3 S+ d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( S: E7 l, h( R$ p: Y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$ R' P1 ^& p- w/ j: g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4 L9 ]" B. Q# A6 `) T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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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