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! @# Z' y' A' G: P6 g1 i( L; @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5 F; x0 ]+ T$ r2 b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9 a9 J0 t3 q& w0 t4 j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4 N1 r3 ], b' t' c  Z0 X5 W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% q, h3 e; x: {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; S8 ?$ T% j; E. _1 z# `$ w) z; g" N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$ `8 ]4 P7 J8 B$ _/ C9 }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2 A+ D" ^, d- r% K) K$ `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( Y& \' m8 ^3 |. Y% n) m
6 M' R3 @6 b& V9 w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- r" Q  _' d. Y$ |$ Q5 P( j3 a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3 j8 j' Z1 C( Y3 d" ^. E1 x0 ^; m8 j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; r. h5 I# V% p5 d. X! a, @7 `) g! z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5 s3 G' p  d2 e& J9 d$ Y( f1 |% }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* q0 E/ x7 k# Z5 L$ I& ~2 H4 O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, D: `7 x& w1 w  H: }' W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; t7 G+ P  E& _0 V8 ~# Z& U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  C6 s8 F9 a+ |( Y# G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$ y2 h) J0 ]' b2 c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4 _0 U' Y) l( z- }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3 H% z! t! x2 q5 h0 u- o+ ^, ~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6 ~8 ~5 n. h$ |, W6 b$ i) X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$ t  v, g4 u% ~, T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8 E: e0 ~0 k2 ^: ?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7 B0 U; \& U. V9 h4 l' r1 d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% X/ F8 S0 |) i. m+ o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9 u5 c! R  v/ S& D0 }% U
% _& i8 r; h3 m% g. U& J/ U* k8 Q( R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3 m3 v' f  }. m; b1 @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- F: ~$ e$ h7 d0 e8 h" L/ @$ p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2 r4 J" Z: H/ G, s! b( S
# D* `& R' b# f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9 P4 k3 W& `5 E6 ]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* W! Z7 L6 V0 S, S) h; W* E
( W$ D) Y' y; m/ V7 t7 }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$ M8 A. X' _: ^& K9 T3 p0 j: `
$ Y6 j" r9 i0 k/ Q' ~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7 E" t' `9 U' W! u( p# |# r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1 {0 ]; x  D; p! n3 o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, h: N2 N$ s. w; M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3 V1 @1 W6 g% C* b6 _; x' s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2 Q, |6 F; @- D" n9 l4 @1 B' R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2 d( i" U& U; E& a3 C% [7 K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' n, z/ T3 b# g! v" x$ \* S
( ^5 ^4 r* |8 }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; @" k7 `" k2 n; `& [# F1 @. ~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- Q' w8 \3 S0 r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1 a9 ]; _# t- E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/ u# D" O. \" e1 |+ I, S3 {" ]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$ t; k/ F5 }' w3 m1 z5 n1 }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% s7 @# H" ~9 U2 S0 ^- r1 d8 k4 G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2 a! N2 y/ N4 u( b- q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; A3 _; \7 t- J, }- h8 h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0 J# z( _$ R8 E% B4 P3 e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/ y& n4 Q5 c* l2 U- h3 u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1 e/ ~& ]; c: Q. m6 z/ r- @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2 ^# v  C* T4 e$ j# R& R
0 @" ]( j' y: Y' n2 j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: Z+ h! @' u7 j1 C" j2 z( j
) w0 t# r# \# g  Y- e1 ^) E& f% z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( b8 v1 d3 h& E. O5 o
" E! K" k: I8 e, c! d, q/ v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* N6 K( R) j/ ?  |  Q' N/ Z" a4 r- D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* B7 a; _; C, y$ {7 l9 ^: X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 c3 t) A5 `" G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+ C" U& \- l( W8 X, k( n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* u0 C) _! b! @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) j* H* E5 A: o( L4 i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+ O5 \) A6 p9 [" d$ q# k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3 X9 Y% @  v6 k, i% r6 \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' i: ?$ a3 M6 s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& A" l$ _. V8 M& A4 I# u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6 C: u* i. V1 i( h  L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5 t& t' r) H7 e0 C- Z! `$ `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- Z, G% h. j( Y6 i! U+ x, _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/ O% h+ L9 l% j7 C# `& R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; ]( K$ M( _  A
# x5 y) p2 K5 {: z, A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1 G8 }$ {% @) h& ~; Y6 u$ R
, S0 e/ v; e# d% O" K- ~' H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7 E, o7 U6 `* F2 R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0 ~1 {: {- g. ?% @. G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/ X# {* \3 `/ w: `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7 U7 K2 e5 f7 n) s2 D4 T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1 h0 R- V) K& v4 k
& z) p3 a9 Y6 n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0 H5 s4 f0 i7 B3 f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* a  d# _; W+ B) ]* q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" r4 b7 v& ]4 \4 S/ Z  `1 ?# x
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9 V4 h1 I! P  g* \" |# W" n. I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3 c$ D% ]( T7 Y) R% S% L# w9 L% M7 Y: ~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1 B9 J3 g) |8 [7 e( \, Y, J1 D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' m6 b9 J& T7 }  Y0 D0 N/ P# L些絮叨。

7 ?$ M7 Q$ k# ^% W* ^/ L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8 W' @( G" B- }* b6 E+ `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1 j4 c* e/ g' |6 P
- e7 |7 e+ L# f2 g% l) m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& x8 H* Z+ U2 i* F0 Z4 A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9 k! c0 \+ D7 d1 a9 V$ n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5 _* ~  r& s" H9 ?, E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# L8 a1 \6 u  z* y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, P& U9 N: Z5 p* x2 H' r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( ~# ?: P5 [+ A! Y+ L! `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; v4 c% W, P0 |
5 i0 X3 w! ^/ M' z0 _! r% C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6 y8 j1 K( C, }5 S  k3 U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9 g. A) {7 h2 y* V- U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3 A9 j' H+ }6 H% P
1 o* G4 V8 g4 G' M) f5 l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* w7 n  Q3 H7 d4 P! L2 G# P/ ?
; ^3 o( k1 i' H! o+ f+ o# ]! [2 S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  [4 n) `( h" I" a3 U4 W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; N. ?. G' O; ^$ V$ D. h& F
( `# G( ^2 c* W* y# L7 I1 H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* n9 e" ?$ `& T7 u) D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; q2 V( N$ R' N. n+ g    现在
2 R3 G2 S; e6 a& C9 L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( _/ Q& ~3 J" }, ^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2 O; ^( o8 c( C) }; Z" U0 G0 O
* {; h% K/ c* Q0 a* y1 _1 ~2 K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$ p2 O3 }1 O' ^( j& a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3 m: h* K* s1 `# u7 I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6 k  o( `# J0 G! V7 _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7 N8 D2 Y; t$ _0 D; O/ Q- a
: Y8 ]. w6 s/ |. H1 Z; t, o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+ L& ]2 Q( D7 D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0 k+ Z) M# P$ Z1 P. m, q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" k" N/ L5 m* q: M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4 K- T  O  M) k. P9 C# ^9 S3 v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( x5 p$ Z* L3 ~- y# s1 h* `) Q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7 \+ I" s4 L( X/ i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4 c9 \& P7 q( F" y7 e! y他到警局。

4 L' L; M4 t$ d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6 A; m' n: s6 E/ F6 P* L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* j* v" j  V6 Z3 |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0 J' ]5 J& U* B刻睡了过去。
# A7 u& p( \0 \  L* }0 |  k( ^. R
. G, V6 e" H8 Q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3 j' V0 Z( }4 \% m1 g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2 v1 s5 t* A' Y! }( _
9 [. x7 a% L+ F  K* _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8 J: {# B: Q" S7 U' }: C& a坐了下来。
, e* A6 V% r6 Q% g( Z; E/ U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1 ]) X; e2 q  d! `$ z% O% j死人啊！”

. r2 N& c  L- n, R: ~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  }5 C4 ?5 a3 h% _1 H
6 B, L5 i8 H2 q( J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) c8 A4 \. d5 T& _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% D- x% z: M6 l* n1 x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: H. i" P, y( x* w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9 T" }9 f3 M% G9 S' G9 c7 {( W救济院了。”
/ a7 [/ e0 s, ?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: M) a3 L4 W0 _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0 ?- V$ Z& P* E9 D$ }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% X/ J. k, ]4 ]
, C& }0 T% l% ^+ ]  C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3 b6 S1 w' g; p/ r5 m4 R& Z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& V# u6 [) p. A8 H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, O0 j; j$ [8 R' \妹么？”
! {. n1 Y0 Q* L7 C4 ]  K& n
7 H, M" D3 S! e1 X; Q# Z# A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5 G' q6 r  N. C: i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' V5 \$ ?5 x# K% s1 P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' I4 B7 K9 D! n# D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7 a$ G& i. _# S1 G7 ^4 F% @
5 e6 J8 s( X! U8 F4 ^5 A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- i; D$ J; c# D2 C+ c1 s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; U; n8 V( l7 K1 `& B  t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2 X( S% D( ^, G. I9 O9 ]' P9 u# A3 n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2 A: s3 Z; W! L$ ?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, u0 v8 `3 q& D" e我也不管。”

+ Z3 ?( V' }$ h9 ^+ h+ B( Q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- X; k- G5 C) V( h. c2 {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; s6 q9 e- f4 I# F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. Q8 U1 t7 [$ n9 p7 V

2 r, d$ L3 S& M, ~' ^& f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- B+ w2 a. v4 T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' A0 x* U1 v$ ]7 J' d' B4 i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9 g8 T% {' U& o9 _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( n; d1 `4 D+ {" e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) J* Z0 Z& ], N& M% H9 t4 [) _  @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! p5 e' \7 A. B' q2 ?5 G! c
    “滚远！”

0 w; E$ W1 J% x' R# K- p# e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0 [8 R# X/ E, g6 L+ w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9 _& K0 P  \9 e8 B" P9 k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: [" J, x3 r( a- [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0 N# a2 I. j" P* _8 D8 I
' L! X3 z: @/ R% h. p& j6 G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, s% w! a' s: z( h2 U3 ~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# M, ?6 l8 n4 i. H3 ~  o! v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, I6 f5 _" K! e( u6 g8 E: [- x% Z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9 L2 H5 m4 x) x6 j- H, q1 [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2 v) u# C' F0 f* Y, b+ V# z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* f7 ~# {  L  v' ~3 m+ d6 M. s6 g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; y! F' H" {. I8 s
4 X: ^  ~5 E0 y* o, X/ R7 {% B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) l( Y* r, w- a8 w3 Z% G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8 j5 ^4 x$ |0 O& w/ Y8 ?2 i$ i: z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4 D4 M: z- K+ @  _8 q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, n$ F) v/ Q& [/ W1 U8 l4 K! C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: p8 k6 n9 \6 T; n3 i. ~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6 `, R" V9 P( w, f- ^$ e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4 h% p9 g7 f: a+ T9 {# N/ {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0 O: H! j% g' B- r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! J6 o6 E: ~: f- D& m8 D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* ^1 V9 O4 l4 n$ G" o: w/ e, S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4 O' {2 L* b  x$ e- R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6 _/ b) N+ Y& W0 A( r  M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# e6 L7 H8 R0 [. ~2 v. j% C( l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: X# f. L1 g  N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1 s/ ]& y" w* u5 C9 x
1 q1 j4 h2 E* G) \( J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$ d( z' |' R3 D1 w5 j( }
) L# \3 T; m2 j% C+ N+ f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) r6 K) N  m) s( ?$ f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. s1 k; J7 N  D2 D- y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5 C  R- t  u# G2 z% M$ `0 ~% M$ w# [不用想。”
& P1 e& x, A0 w: Q- l
' s+ T6 |. W6 h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4 F4 Z. g$ V) r. D0 z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2 [, O% Z) B7 B$ ]
$ P2 o! [% C8 y8 q! G/ v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( H8 K4 j' w$ ~# n. m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$ b2 I; V- n$ q
4 Y7 z4 d. S1 D0 k3 z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; }: H. Z$ e: \+ I; d, j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1 i, B$ o6 G7 v0 J2 L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- A8 _) h8 e( J$ x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# d  i0 T" d* R" y8 M$ s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5 O! f5 B. T2 Q/ ^: N! F& z  z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/ u1 V3 ]& N0 O% H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5 f; P9 W4 f$ Z$ [' b1 S3 g: e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' s/ ?3 K, g1 A- F
0 S+ U' X  ?( X3 r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) y/ C) i3 T' f# K
: q: D$ L! p% g8 I3 t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# u4 p; ~' u- [! |3 W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* F( a4 @  ~* g' r+ [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6 G/ K1 [. w6 E# Q- y8 f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( k0 p8 y( _; U" W1 {, F' c5 K/ S  J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  c4 d$ P  B) d5 m9 t0 M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- f6 t5 |: `$ `- i; {" }# R- C/ o
( c8 Y- m# }0 T  R) ]4 b) N5 d6 A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& G- @. `( d8 p% B, }+ G0 _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6 C, e3 o* }8 j( X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9 Q4 _0 J9 D8 s% G3 m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8 y! V% Q; f5 t+ D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+ Z: x* ^( r2 D6 F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+ I; z$ l5 K! @- Z! x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: D  {# K* ~* @7 f! P2 }! t5 B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! r. L- I# S8 r, C% N
, R5 k$ {9 |7 u5 `; O8 w; h) D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3 I/ i# {+ h3 C9 M/ U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: g5 h2 F7 I3 @' P  d
+ u* |8 }9 O' {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" a, v! s, \( B$ m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$ W. P) h$ m1 `" U4 q- w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7 j5 @8 P4 a& S  J$ B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% V( M9 M0 a1 K& f8 ^7 n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+ }: R) o  n5 T5 }5 V, ]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$ k7 H- u7 B% ]; z外一回事儿。
: X3 g7 p" p) h) J; `* Y
8 k; L, b. _( `9 l& B9 h7 e5 k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& ^% s# [/ r) s1 H; @5 r4 c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5 }( ]1 [3 m" @" t! `. ~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+ w8 C9 F2 j4 I) {' O. p$ U
$ k7 a4 @* B3 T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5 z& O0 }) I% ?5 g4 S3 _# U' v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5 q, |+ B9 Q2 i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3 q, Q/ U; p1 W
- H+ u& u( `; M  i) Q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7 G6 l) i: C- F8 `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1 z1 A3 O- I0 ~4 a
" p: W7 T1 T7 c' A' g0 _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- O0 m1 A& B5 y- P8 F% E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" |- M4 N' K' V4 e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8 y5 v4 s" g) C4 }+ U: B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0 x5 {2 g* q) e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9 b- e' e) U9 c7 V0 _
, I7 [* X" K: |- k6 n# v6 m2 p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
- A; d; S5 t  e: K( e* k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5 i9 K* h3 l! a+ e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, d" ^3 j' j" w/ i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- n0 z& t" U9 L9 E; V# l# t" W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0 j4 L9 S7 M* j0 A+ e) J0 z8 R3 Q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/ s# l6 k- e3 m5 z9 {7 w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! h; Q$ o) x5 U" K1 G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% V0 f5 ^$ B% U2 k  o用。”
2 \4 W" K5 s* {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  F# @5 `6 [1 [4 ?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1 B4 n- @+ @% r' E% `  @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- \! K3 e1 x: _8 ^1 P& a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* t9 Z# a& `9 R* W4 s% z0 e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  A3 z0 q; t+ A8 T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6 P/ g8 W; F9 e. |4 t" K3 o6 K  x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! r5 g9 }4 C1 Y" w6 a8 B/ S) J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7 j. O8 N) \+ b2 ^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) Y2 \; U  ~+ [- l/ `; K2 y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! Q2 n" T1 Y0 h( n2 [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( l7 w9 u: C" N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0 Y4 x2 |- C2 Z/ X: b' a' N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/ |  u2 T. C  F% Z9 K( S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6 |* @1 z2 V( ]% }2 H2 O, K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0 J; u, J9 k( j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$ s+ y9 n. \- g5 Q, t
8 I# @+ n: Z! |4 l+ d6 z5 k4 Y& {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' S' P6 c" v6 H1 I3 F9 C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* H1 U, p* l' A8 }+ A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" `2 p5 u# q& Y* ~! y! S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4 o3 ^* @) O  ^. i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9 V# l; N8 [) ^4 ?( l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3 n! a5 x" I9 P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' Z% h- ]4 h' q+ O0 i/ L5 x: A
   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+ U9 B0 F6 U! o6 W4 `6 B2 A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1 f& q" A0 w. [9 H3 Z, r; Y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2 Z8 F! a2 K6 R7 o& A4 O, n- _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" w9 [& y( ^* n7 z+ J4 C, G: @
0 s7 Y; Z1 C" ?( D4 P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( R9 x  l5 X" s# r. A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2 S/ I. W- K6 b$ p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- I& |( n+ Y* B" h6 A- x  Z4 P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2 w$ h7 E, e9 q# N& N* x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/ \, w& w: y& m/ @/ q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9 W' Z  T/ [0 o2 z2 B4 x2 q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% E6 o! L/ n9 I& @: d( V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6 r4 j3 K1 |' `4 `2 M% z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# P) U' E& ]6 H# h5 ]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' l# ^8 Y0 L1 ]) O4 g/ B8 b# p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) X" N! q7 q; z! ^/ k) B: Z
) P2 \6 f4 P* Q6 n# ^8 L) M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1 ]  `7 O, b+ [: `  f8 Z( _3 Z
8 \  B% n3 ]6 e$ Y+ w( _. w, [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6 [& c. }' Y$ N  q4 m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" p# r: d  R* `) i+ p  k" ]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( S" w1 m" Q! w  c' B+ Y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9 w: W/ D  {! L, V/ u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; _$ I6 i% V" u1 k7 @6 V8 N$ W6 A0 @) o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# z4 R0 J! _& n6 a0 Q: Z% V
$ m  u; M, u0 T! G- i/ s, E% u) B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( x1 [, g9 m" z, U. F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; }% ]  E2 y' g5 {1 V  n! _& ]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; X( Q) d" D5 D) S# [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1 v  \% T5 P$ }: E/ x, s  ^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' K7 P2 y( b0 i: F5 u4 ~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( D. G# o$ c$ r! }  s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: z$ a: ^; z+ R3 e( E7 v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! `0 r/ ]2 u% t  c4 f( ]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6 g# V4 [# g& K
+ j; s& c* i/ o7 b, d3 l9 ^6 N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- P/ w% _1 F( L1 D屋。

' S5 u5 }  m/ r  L  R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; p$ L0 P1 z% W! \2 J  N. A: l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7 V- D3 r) r+ S7 i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: r3 c0 R9 I0 ~" W- ~# @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4 n: e. D( y) g# P0 @+ I9 x7 M2 {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/ {6 h1 i6 I4 f5 K& L: p. ]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% k4 [% `4 @% f- B/ Y2 M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' Y/ R: u3 l7 R4 L7 d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: d& n6 |; Z) V2 @7 w+ g& C5 g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+ y8 t( N$ m( Y4 I' H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% W" ~: u: r/ Y" p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, `* A) w9 i6 N! I" Y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, k6 P9 T! }" q+ e1 n: ]- z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" p5 r% \) Z* _+ w" u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( |, C9 _/ K: h9 z$ b& |2 A. K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, z$ G1 h; L0 X- b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9 W5 c% k' N/ W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, i% x  }* d! I5 E: V; i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0 B: {1 p# G8 I, ^6 O8 Y9 O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9 J4 b  p0 l  d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  e/ Z9 V4 P4 g9 k$ P, v! o# M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# Q9 E  N! V& G7 p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1 C" S7 z/ v, U4 E0 z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7 H9 S, T, S" E7 y! t4 Q8 ?2 [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5 Z/ u: E1 p7 |; W( R+ }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1 M) @. }' O2 `1 a+ L0 `) U4 I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
0 c% U/ X7 e" c; f) r/ g7 u7 h9 S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8 ~0 g! k+ r" x: z1 G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* _1 N; c* N- E# M4 s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, G" H$ O7 t. r9 l! Q$ k) J
( @9 p$ y; V* x! T8 V8 [4 n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+ y1 X7 n3 a. @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3 V5 \4 x: e! `! W5 ]3 C# c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9 H) L, t1 u# Z% d' h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3 d# y8 T8 u# N6 ?. [和沉稳。
7 m/ y  ]. q& Y) G
/ G- _) m: q# p5 T/ F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5 t/ J! I1 J1 N5 l  U! P$ B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8 S* ]# z6 A+ ]9 d4 _( x( ~' A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6 F% ~3 x1 V) ?! J& Z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7 [/ f/ t8 [4 c. _: q: E' |
! z- {  i& n- t9 q. t3 A; W4 X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6 w0 p) t4 O/ t! P' u! n" T了一声。

& y# H3 V; x8 e# F% Q6 u% U* S% M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1 |  H& A5 m. U. U2 H更加美丽。
, \+ D% ?8 N" Q5 R; R9 X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+ |. k1 j$ K1 s7 n3 H* v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, `0 m- e& E7 O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6 }# ^, I- X5 A: a1 Y. J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# i5 c, W: V8 Z- m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  l9 j$ W9 U% ?" G, N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7 C, i+ C6 k3 o5 q- e3 ?2 |
& D3 G# b! c' a1 Z9 ~3 q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% L" Q9 n7 p! c  `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; o$ r+ ?* ]9 L$ l. p. E( p6 U
% v  x% x# U7 Q# ~5 O# p& P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- t% z7 V/ {& e; {1 F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5 H2 m7 W( }0 B6 R- b
% ?- C, J/ H! P* G; C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; w+ Y" {; H0 a" x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8 [$ j* s; r& x. w4 c: r  p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) }& f# w; g) s  a# i2 D  d2 O1 `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1 J) ]5 ?  ?( }; `8 N% A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' `$ h9 [1 A# N2 t0 y2 R; [亲生的。”
( a  p/ _1 p- m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, L( s; C( ~0 t! M' T! v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# ?3 z3 {! u" d! q0 i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- V3 r9 J1 }4 r+ r# R* e
; `5 }4 c; ~+ t8 k( ]0 r1 M% U1 n6 w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% W& b( w* w( F$ j+ i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3 x# G; T" z, w4 W- B" W- M3 \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" z) j( u! U7 J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! {0 W" {, }+ s# E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" x- p2 q  [- l$ f/ A* W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" Q( M+ [& C& [4 w/ i
6 F2 K0 B; H8 O0 |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9 j  i* I; o1 v" ^0 a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- ^& X1 ?% s1 N) A$ ?, i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+ h( L5 e" _( r; h/ |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# j- ^2 g; ^3 o8 y) b1 ?3 j; h* H& b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  I$ M3 y3 W* o
% A  {- m( O3 J( f; p+ W5 B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' w9 X3 A& v8 a2 n$ p9 A9 x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9 j9 K" X% H* R* D- Q# o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- [. [& z) v' W$ z3 W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" f+ y' `6 e4 G! M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- S, z/ Q. g3 |7 |) d: j: w# W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* m, I6 Q5 m; d; s8 ]1 O+ f. e
7 j7 c6 U+ b, s& z: O/ A. n% P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$ }( R; F4 r& F- b4 b2 Y8 ^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; d( V8 o# s/ t8 f) O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. W' o' M. d. x; d+ d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# n2 z  Z- u" y# [" r: q% f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4 J3 T; q7 h) t5 i9 s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, X0 d+ N3 h- i& [; y/ a  B  {
; {- q. m0 K9 Z" j3 r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9 s3 J! _: @( ?+ S  Q' A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* |0 f) ]9 `  `# C" q4 _) r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9 U0 Z5 g7 Q2 y0 c. Q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' O0 v$ p( y( o3 W. o
' f& \) ?7 N' I) K2 |5 r# `9 f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4 j7 d1 p$ m- Q4 x2 J4 A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; m" i1 n. i# [# M. h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6 f/ {) q/ s0 }1 z- o* w1 F0 H
% [5 ^$ H) o, U/ m# \! w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2 J; E7 b8 p- @1 T# K( G1 }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' S  S8 d: R5 {3 w: `$ L+ H赏他两个耳光。
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9 K8 l5 d, F8 x. Z5 V$ \8 o; X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. L( C' Z! v' e; ?! V5 h, Q% l/ R* F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; w  w% D6 o1 w$ }: I( s& b9 }
7 d: \5 B( w  C- r+ `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- V4 ]: y. O3 B' t+ V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- W9 c* f7 Y0 U* t# Z6 Y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* Y, f  B* O$ h; O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+ u" T9 t" A! P( L6 z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1 t; o, i/ I5 ]5 X# C! ^4 Z
8 g! u2 E- t$ ?% W/ X4 M) c9 e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6 ^/ G: P5 _8 b( r/ _; X* R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. X* H4 b1 i4 K& Y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4 f& M, Y0 j$ L3 X/ d* ?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' {$ G! y- [! L) g  G& H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. R; ^. c' f" d( Z; w" a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. a( w( E7 D$ Q" D9 {' J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* ~) B* |0 g' k# D8 k& y9 s4 ~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1 S7 |( Q) G: J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+ N, u+ o* h# A6 B* X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, e: r+ s0 O' I. P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7 e  V& p: u" H' z, Q$ M# i: k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8 c5 N; Q8 s6 M. Z. q( A  s+ }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; e. \) m% d* c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6 l8 R* A' q  |8 G9 T( {5 N4 q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' j: d$ ^& l7 O% o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8 ~' Z0 ?/ [9 x
# z5 `) v8 C: Z: ~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8 x, A% M( z, a  M/ w, U: ^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( G( x6 B2 B9 i& T# Q, Q4 Q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- b% q' w0 c! A
& C* N% W% I0 c- p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, s) x# {4 L$ _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; x# [# ^, R  R- [3 Q4 Y; p2 K来。
2 k( @* j  y; _% j9 c) F2 r/ f2 T) s3 v! z
+ B6 b- M3 b! q5 \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! H5 W# i; c+ x7 A# q! m6 T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5 q0 |- R3 b7 F' [  a0 Q4 X3 [$ y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. T' o- I$ Z1 I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) S' ^; @  @) q5 f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: p( z) B7 u5 V9 N) f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3 c5 f, C- d  }% Q: c/ i' {
% x! t& k) K: Q9 A) O4 D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9 M6 |! d3 D6 [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8 ^. W& p: p- ^' E8 |: Y, e& ~& g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& X. _. {3 V2 L( e$ j  D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6 d2 f, ]- @% k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. A$ c7 f7 h( l3 k2 b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( A6 {2 [! F4 |% Q, f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; }8 z! c% y7 V( `/ Q轻轻吹气。

; n$ ?7 o( S, T; o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4 N) @7 O0 _. F" f, K- Q$ N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; l3 a2 }' O3 H/ x) x! L
7 _. [+ E7 M6 N7 Y( a; Q+ f1 C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; Z* Z, C" [! d- i# ~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4 b' Y( I+ p3 u, P* @8 a3 B
4 ?2 W. U5 a$ r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1 c& \! @: F9 P/ O+ ^7 G6 g1 J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$ q) r7 Q1 @- ]* y! A0 ^
# ?6 W1 P: H9 B4 [, x. X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( J6 l8 N8 C/ ]4 M5 Z/ J+ j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9 Q+ z- J4 r: [; q9 W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& O( G. h. x: e# ~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' W+ J; ]& P0 _0 W3 J# }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8 Q$ R; N1 ^9 v" b1 l, @. A
; I" m. w7 [( O) ^, ]$ @, P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, G+ Z) \+ x. M5 {! E7 A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" z/ K! P! K! o3 E. l* E
7 W' [) P' A5 s) a* I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" K( M1 E: n# N0 o% [  Z是处女么？”
8 ^3 Z' p( \- `
8 p; r9 z2 z! b) ]+ d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* X" R) z" W5 M  M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5 M: U2 ?$ o) ]* b* z' F
( [% \* \/ C% t' Q% f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# I7 y( k+ |4 b6 Z5 G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  J/ U  J+ M$ I' s7 C( l3 Z6 o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( U2 ?# o' B/ ^0 L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0 W+ o. L: `8 }; [
' t! T0 @, A) N( [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* y1 s) L3 T- Z; z3 Q1 S* x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+ m  ~& A: {/ F# C1 I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5 ?& W5 {+ y8 m# n+ O8 z( |9 M, M, V3 P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4 Y, I/ D& L, ^$ _& G3 Y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, g# a% a2 _  j0 R( p/ e
; d* f8 Z" N8 Y7 D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2 Z4 t  f' _6 Z! K1 V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# \/ W1 v0 S  m/ _7 T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8 I# D1 Z0 [( z5 r# z& p, F6 g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4 b$ |" \6 M8 n% u
% E4 |; v7 q4 V6 P) H  |7 i3 P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" b/ w: B, z8 E; b, M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% X% z* m! ^- J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8 `2 l2 @% @4 d4 C% d0 P5 S
' g6 W6 Z* f* ~5 C, k8 S- f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; `1 q. X3 i( D3 w! z+ `7 v4 }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8 }& P$ e( C% ~5 ~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3 v1 e: L' f7 j% M4 x$ ^& a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" U8 O7 ?  ~0 b: y2 W3 }" ^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: e. A" K6 j, E+ j0 l+ j5 x6 m! M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7 w: h0 e5 I* \- v3 g0 |0 a
+ `2 e& V/ L8 g4 s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) C! C: `8 l8 p$ Q* ~( V1 P! U7 {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$ f! x5 r* A. ~8 |8 i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2 E! M# R/ s# z* D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5 V# [- E2 \0 K# w: ?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4 }% p: q6 T* r3 @+ I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0 v" a$ c( }5 ]9 M4 r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9 c* F4 |- U4 ]7 f, W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/ I8 |% k9 p, `$ D' e, ~& {6 O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" H  D: `( G) k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7 K5 B/ f6 c3 J2 b/ ]4 g$ J5 y1 p己的男人。”
6 F) g2 C' P% t" ?4 r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0 U5 S. L& e. y0 O2 d6 K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  x9 U6 Y& p* W( G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* I0 D$ P/ t0 D" w% r百计取悦她。

0 ~" K: H% T% |, c+ V( a+ e$ r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: n+ A, Z7 B" {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0 f3 K" V( C5 d5 m6 B滑动。

, s% K' {, j9 @6 E+ d6 W9 Z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- h! U3 k- N. ]4 W6 o" `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( D9 l% S3 L3 [4 H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+ N7 E9 I  {- z  p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: W0 h+ D: m) x6 C4 B, R. {; |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* j. v( b' I- _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 T: g' n/ n% ~! u# D' }7 B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3 N7 ~* T* N8 a+ p9 w1 w. p) y9 l/ I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' s4 l, p8 ^% B. Q, A- X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. c3 E4 K8 G7 n0 }, \6 K4 \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: D6 S: Q5 M2 L- v
% T! z' n2 @# R9 g' j: v5 c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! C' b. p, z5 c" G  |9 Y/ H
. w: T9 y$ _4 {2 H1 v& a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: Z  A/ c5 t. P' x' d, w
9 n2 d/ d; K8 b* F6 _, ?& j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( o, o3 T  F1 h: t  l3 S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$ y3 h" ]! J5 e8 N& W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: l! u! g) h" U3 ?8 |: }$ b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% O/ Q7 x! J4 Z. W! r' |1 f: J
5 g  z8 R0 W  ?" u0 K" o# }+ c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8 ]* i+ J5 X! n6 n: }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8 u9 j2 B- l" {+ U1 K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* Y; c! y! }* ^6 l4 ]& E% I8 v0 z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8 T# k  I( p( U# |5 w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7 P) z' |( F0 p: O2 p( E
8 I- ]- ]9 [3 k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/ e7 n* S6 w6 H2 v1 ~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4 u8 R2 ^, \' M% L4 V/ p  L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# [8 u- ?' C" d: ^- {' E  O
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: D  T5 D# P, E  z2 p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) ]4 r: J& s9 F7 o( [9 @: e+ h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7 z# a( D1 @4 g( l" u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4 M4 V5 f$ k0 T" E" l7 k+ b7 k. W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3 m1 D+ u, X- E% ~, ~4 z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! M, t. l/ E! m# a0 z$ I. z: z  c- O
1 R8 |2 p& U' H1 m' m! k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. l: k# c9 R, ^8 C: a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  P- e" S# d4 Z2 }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2 p- M8 r$ y' }/ B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! t' q/ x1 x6 H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) f# s) G8 l7 t  Q' ]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: B# T; M: j% u) U0 y; j7 m
% z; @* U# b# x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% F3 [$ Z3 L$ o& R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( X( F% y2 P0 [  {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4 j# j0 P1 d$ [- C$ ~7 @" u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3 c0 b/ |. r0 x8 o: d+ q5 Y7 C3 z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. N- K! g$ v( t/ M. x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* p, G* {8 l/ S! e$ M) \2 s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$ |, m7 d. s. ~7 n* }3 r+ U5 B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2 R! ?& G# U' ^+ u2 N7 W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' E6 Q. X- [- w3 X) n* d" F7 D0 x  k
- [7 u, w' ~& P1 A- [5 p8 g3 {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7 ^9 z  T8 t1 D: W. P点离开？”

   
# N& o3 P; p2 P6 U' r* L& h9 F! V  v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' g4 h" `( Q+ g9 a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  R* m6 @6 _% }  o' v0 J# f2 Q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, H! N+ q* g# M% X3 Y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9 K1 s6 m- u; |* l4 K: h9 i. z8 |
# f+ G" g; z' D2 N2 R2 c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: v, w% y# H# \' Z* c/ v: h; o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. i2 q+ _' @% A1 k
# a$ J% V# b- }2 A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5 g$ s5 R1 f% H! q5 d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  f7 g' [7 K* {* r3 F8 a0 B4 W& _, K
& E; h9 `  u1 [/ P# t% r& \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7 v$ a$ \# {3 G+ j7 K8 n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! F7 u3 R, |) r5 u$ T+ t* G8 W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; \0 d& a0 L7 \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$ j6 m4 |6 h$ I2 Z& F& V: y
9 e3 M6 }8 R6 M0 c" e  l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+ i" R) ?7 I* ?2 ]% V% p$ j6 O* x    现在
: J0 L% L/ R4 }/ A, G, a6 W
% T8 Y( `# C3 ~: F' W1 |9 @/ m$ d8 N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) x. X7 e. n8 q2 c$ e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2 h. u' n* T0 C* a+ r3 q9 N* _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3 m3 y* I, g& G* n, W8 C8 G$ _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/ J- q1 d8 v; j- @2 j, W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+ S- ~9 a0 F: u& }7 Z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& ^3 ~9 z6 M) j. T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9 K/ C3 E* a3 ~; a7 a) _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2 V2 E8 A: W; ^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7 C! L4 l2 F/ U2 d  S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6 D# v& t; _; Z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8 }6 z4 |& |  v) x, e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7 @5 V. H. I4 e3 S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7 S3 G- g+ t& U. s! N# `7 \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. L$ E4 M/ i7 O$ t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3 G4 Z; K& C4 b0 Y4 r8 |7 n/ \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7 R- M$ {# Z; \3 x" f2 K
# T3 B& E1 @" K4 r/ P. E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) d$ Z: q& N6 Y
; G& U8 b4 B. [8 E; _" Y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2 Y+ Q! H! f# h1 n6 q6 @8 ]- {9 o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' l' D4 }( b* \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0 i% _5 u* n, m
( A0 t4 e0 _" N" u. K# d. N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! \" c' v0 M0 P9 j1 @+ j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; }, W+ ~: V3 j5 U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6 _2 z( M: T6 ^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! G( a: F4 o9 Z. \5 R% s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0 M/ u: o  s& v4 M0 a# ^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' S* Z9 j! V( t0 ]' J8 J: v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7 z# u' h& K' S3 G( t" Z
7 v6 G* m" B9 z" V% Z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& j9 v2 n0 Z, E) z. O- G解决呢！”
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9 M# F1 m% U) t9 ]8 G) r! k3 R3 @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5 p, r; R! I& l. o2 W- X6 K3 s
2 |, \$ D) `. L. _: c4 z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! W+ W# t' ^3 ~: Y
% N  D$ g/ p; i' l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5 B( K0 d+ D% O+ G0 ~  I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" o  E, {, j2 p9 D/ c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/ X; q4 A$ }  y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5 `( f4 W0 |( C# e3 S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. k/ b1 C  X7 f$ j的家门。
* d; R& W* q9 f) S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8 O( E% o- R5 S- p& w; Q* m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9 U, Y, U" D4 g# B3 _0 g
& m' j: \8 P* y8 L- D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4 T8 ]& C3 M; T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, a4 T) f6 g% c; Z* W' r/ _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$ W3 E: z" O+ c, p  @, i/ X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8 b! f5 X* {# W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' B4 [$ P  e; A7 P( v" {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. B4 W# E. m6 I( D1 Q: W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% W0 e# [: [. ?$ z- j: O/ \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( U; f* K8 [& L7 q5 y. r" ?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6 r$ ]+ ^0 Y1 K& @  J( h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2 y  I  a8 }4 m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' ]2 D6 B% R5 n4 i0 w" x2 x( t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- _2 j: N- Y. i5 A0 \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+ u- |* O' z$ y2 V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+ c8 u$ `$ o- `! N' w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1 j7 n: [, w# p  U( L9 v5 q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5 L( T7 b0 A9 A5 i6 m; U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: ~# R- w8 W& Q& U3 w' i9 W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* }3 I# x1 S* N) _* T; g9 z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% z. Z' L* i6 p7 b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5 A  X( I+ H5 j
2 ~, K5 ^, @$ l* |8 B2 H3 ~# z. E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0 O# a: Q$ L1 K* h9 N, y2 |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7 k4 T0 X: \! |. V% O4 N9 \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* V4 {3 _& R3 \* F* H1 |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    “所以？”
: t9 I6 S; _# y0 {# a' i- e- B( D
, u5 x1 B! Z. {  f" [1 m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6 {( `1 N0 @( k% ~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0 ]9 p6 M0 y3 o) ]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5 _5 z: {% Z% z+ w" _: l- o7 l( p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$ z& ~- i) q: R9 O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" y9 _( f3 G) X5 M……”
8 g% Y& }' f& o9 H' z. y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2 O0 t' _: J' o5 h: \& L
: N* A6 g7 ?& }; V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1 t1 L0 v" W  y/ x5 B
2 z. n) n  F2 }: E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8 y6 h2 z2 C$ x8 [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% {, q# ~: O0 V$ d; U! {6 n3 C5 F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# L8 |8 Z( p6 r4 j. d. N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" F' j8 `' V8 `# P& {: G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1 f6 l6 t7 L, ?% _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* O" l4 J9 t$ f3 o- I8 m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; b3 w" E* @6 u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7 g# ?' v+ C7 p+ n4 o. D; h
% k$ X3 k! X& f( F- d# c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# t. k8 ^- ]. ~  w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! k) O: C; ?% Q7 G: O. c9 m/ _2 \+ j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3 S5 S4 X9 T* W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3 o! z, v. T' q6 M% {她的唇吻起来。
5 i5 I9 Y- y% R: z
0 e0 g% S6 [5 s8 S7 P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5 G: z  x7 W! w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; g/ a* F' `1 c3 d# i5 [
# l) W3 B3 b+ C* ~! G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3 d5 p7 L* w7 S1 S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- ?! l* s- z+ ^% W% b: F0 G# b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6 a5 n* Q/ c+ J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* A) C0 w: q7 q6 a8 ?- k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; T1 z  n4 \. c+ L2 b, v# }% _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0 z, F. k% M5 @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# q' E0 ~% U6 T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( y# e  o1 o+ L, M% K: j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! b4 Q) g2 j& O) G9 Q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. h5 T9 H: [# g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2 |& A0 G/ K0 |0 x5 k1 ^- G! s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8 P5 ~2 u: Z, F3 Z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# j; Z: s2 m+ G! h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  q6 W# H: K9 n, w5 w0 t4 }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* {( v/ S$ _% h. R7 T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; t. h9 F" U- P, T( A4 F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! t1 y$ T* Z4 Q( k' |2 j$ X0 @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. N" x! X7 ]0 n' {4 w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: k$ `6 B) `2 u" c( z! r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  j* }8 X7 V2 u& q3 b# e4 d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$ E/ \. U6 B: n: H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$ @1 M3 o& y8 C3 ^8 m# @6 [8 h4 E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/ _# W% L  d/ f2 y3 ~5 g+ M4 b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2 H2 p2 K* y8 O4 q$ M4 W+ g4 M% v" p+ D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, j& B% F3 ?4 {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; R2 H0 ?0 j8 p+ w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$ a4 P* K" D; y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8 I! v6 g( [, ^" L: |9 f" [
0 V3 t. s9 r# l$ u4 W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! j- q7 c) R. a( H' K2 y被扔到一边。
0 E. x/ W: I: ^. n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5 R9 n9 N; s4 @8 p0 U2 u住自己。
; F8 D+ F' M( o* l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8 {7 M; n2 T9 M) w/ ^; A4 M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9 |1 g8 Q0 ?5 @6 K3 H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8 C; @9 D5 P8 M% K; I) G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+ p! Q6 h1 Y; f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# M2 E/ d2 ?& t! T1 Q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% [" n2 ~. {3 ], r9 V$ s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. s, Y% F) i: _$ q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9 ]! q4 t4 E# H- t) k2 Y8 t
% q$ d( ^% {8 F* E# W$ h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 ^4 n8 R. Y7 b: K$ O) z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' i* k! r+ q+ ~8 }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% b. a/ _$ |* P+ r! p, @点儿。

$ M" K4 Z; w  h# ^/ H* V( K- j6 ]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$ G7 e% \4 _' ]8 y$ n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& ?5 |+ O# F: U+ n1 U, p6 B1 k& Q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9 j1 e6 V: k$ b4 j  p7 z% s
$ x0 I/ b( J; V, S5 K) {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. _. r; i& n0 n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" \. Z  k, V0 D: A1 {0 b( f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  t- U' n9 p/ h0 |: M
- e9 n* s) f6 T: H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1 ]! {. \7 m' }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- c, E- r7 ]/ @$ W& k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, o& x6 `2 L- j  D. M) d3 r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% ~/ r/ k( r6 t2 F8 q般配了？”
/ V9 F4 w1 |3 \  T& d) I1 {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9 Y3 H3 q! |1 g
5 `6 e0 [& V+ n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( h( q! {4 }4 E9 i* S9 i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- A" {7 \. }9 _7 U1 b2 l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$ j+ P, M) \+ B0 q0 N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! n9 _4 D. t' x* ~2 a  _+ N7 n: _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
2 L; I6 k9 Y5 P# w3 o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/ I8 U1 d9 N6 A# E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6 T2 o& B: J# Y: G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; p' H. l5 r9 u8 m0 ?
0 \  l. {. f8 k/ r/ X; ]% b9 _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2 ^! ]6 }, ]) t6 J( w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& \2 N4 S( ~4 {* r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, Z# s3 j* N9 v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9 m) s5 ]" c4 g! e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. `" C% Q/ f* a0 v9 ^* I5 e4 e: d, y* H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3 w5 F& _* r" _% z* ~' U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9 ^3 P8 L1 N  \9 A  E( w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0 e8 I2 u3 X0 W5 ]: c3 k( H% |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8 }! X9 T& S2 k, m0 v# O. l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5 W6 q' D3 Y9 s( U0 f1 B+ X; d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6 N0 G$ V/ B% O8 X5 T6 L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" l0 y+ H; X9 J: W) p3 m. y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) N8 l/ J# j3 @6 C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0 _6 S! [% ^7 R' q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5 J, Z- A* |0 h; [4 W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+ z5 P. w% {% b% `" t; ^$ p. _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5 \% g# a& F8 Z8 J3 p5 |* E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7 \3 x, |# G2 ], ]" R/ {; \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0 z9 p  O' q$ a9 u, n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! i" i2 r: S: C
+ O% [0 R* A& i3 u7 ~. I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3 t$ ~( g- `# \- C* z3 B
) \" Q+ W2 }, Z+ u8 C+ v) H/ p4 d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* E) A1 a& b6 B% e  q9 t. |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1 l2 L% z7 P0 s2 I8 f& k  F" C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6 l* \  s7 u! _- z/ y9 n3 g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5 B1 b4 u1 i% Q% i$ t$ T* l" k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; l6 ~, Q, o6 [  a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, {- P- W; k/ z) L3 \! Z  |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7 K8 \; q* b) r  p, V# {9 B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; U/ |$ U1 H6 c6 ~8 p$ ]% C- a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! ^  C& l: L7 ?% T
; {* ]& a; g2 T6 D% h1 n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6 P; G  [1 w; F, m/ `( ~2 c/ D) Y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& X0 G/ k! v* z" b0 O   
: T, f8 w9 @- k6 [: ]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& [5 b1 s1 }8 }* X& G! q. M4 i7 e    现在
& X+ y) d1 A8 C) e0 \* B5 G& l+ m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4 F. g. e. Q8 S) j! o0 L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& C6 \+ r& @8 u& w$ ^* R% t
$ V$ [7 @& H/ ~0 b! @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# w; g4 G9 I2 p6 F* O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/ b. W. Y" H7 c$ V. e' K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% w: I1 q) P: t# S* w: |" Y! y* \( g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6 D# L% a% \. J* O0 Q5 B/ F: J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& J$ w+ }4 i4 F0 z2 s4 ?" A
2 Z6 K: T3 b8 \, d& D5 X. @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6 D5 c# B; _6 x) R1 `; G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0 e5 p4 H* j6 b0 F$ A" }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& @/ k0 \0 b4 k( f4 T1 L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1 P0 R& ?+ u7 ^6 N) n# I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5 [( e! s3 H9 K7 [! a8 j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4 K: w6 I, C+ D9 b' P# A; E- G
0 w  }/ T9 c0 X% L$ Y& o0 \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) [" b! h+ c! y3 q% z+ w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2 y7 G0 X- h1 E9 Q; a1 s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5 ^  e4 a# s1 N" _8 m; n2 w
/ \! D0 `0 b& O2 w3 D& D. J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+ W" C1 c& i3 k" C- C0 f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; A; K8 Y+ V# K- x% j8 V
( A% x9 H) t( ~+ `" L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$ j/ Z5 Y/ _: H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9 R9 h2 S/ f, R, P
6 x/ o/ W  v' r( y; K, E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! h. B9 \. m5 D6 r0 r% ^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) d, k. v7 w* t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8 S1 n, ^2 u; N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3 z; A3 I+ Z  Y% E8 M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0 {& r9 T& _4 k; ]0 t; m明白吗？”

) _" O1 L2 A3 `+ Y) H3 x9 S  I" W4 U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; [# x  e4 a: z3 W; V
* K* M8 K( x9 {/ k' t# g0 d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7 s+ A0 S) _& v1 @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4 e3 K8 U8 f) j. i5 ]$ \; |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3 |) U& @4 _! z* n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. Q5 Z5 _4 B, p, J) W4 u) u& p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, ~, }& S) }5 m8 H2 f/ j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) t0 t, f5 f8 {% E3 _  G+ Z' J& D' ]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1 T# a. M5 p; D$ m
- ?8 f2 Y/ w, U% r, j) G' ]7 }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+ X+ w2 p6 Z0 K- i
: N: H' m  r" r0 ^; _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. X- T8 ^5 J' ^4 S, g# J" X" {5 _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$ }% |) R5 t" U3 _. K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' Y7 s% M% Q* ?! [; {4 Z9 @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6 F$ [. S3 g, s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" H( i7 l, a' s% l' V. j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; d4 K# o7 k+ g7 e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$ t0 l; H3 a! `% [( ~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8 D/ c4 [* C" n# t9 I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( z: o0 R) F8 Y% ~! g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" e9 P- O) w8 I. S, R7 E! J  X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1 c) J" R1 T. U% C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* v3 Z+ z6 i1 s1 {9 K1 Z  B5 ^8 L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: K( b% C- g) t+ D# C  `9 [2 D3 p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' k  Q: t" z/ I4 |. f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  l% G: H2 F8 l5 ?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) l# [) D; V5 B+ J+ n5 e+ S4 j, X2 ~7 o0 k5 z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8 ]. M) O& c* p# m8 i6 a. L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8 Q4 O: J9 A3 B, Z2 M& }- X/ A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( U2 w+ B0 S' f8 E4 n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2 I5 B5 y8 q9 o: ?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0 p, ]% j" T" A! }9 f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, b! ?8 U; E8 B$ g  T$ X) v& I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/ y$ b1 g4 w) y- Q; D0 Q5 @+ \; p: h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/ q5 }  }" w1 F; W7 X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& k1 x7 x& n  S' {了出来。

" |4 U% X# O6 ]& k  d8 _9 G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+ k& [9 Z9 w: Y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  r! E( m( T0 z5 j9 L0 C" g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, Z+ o9 l9 ^! K$ B/ E) t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9 N+ \& R7 Q; ^3 F2 ^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5 [( l1 R) p% E& C
, _. E+ z1 I0 C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( R- J- G7 ^+ F6 y) E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$ t, J( P8 j3 o0 {9 K  E* ?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7 m! Y9 ]# L" v% ~2 T( \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' p8 ~* \5 \4 e0 r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7 S* V. X, w& X+ |7 u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/ C' ?  ^, v& s4 |) e( _* Y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; F1 d4 M+ h  \  {% L4 O8 B! }“没有。”

7 J1 p2 n, @' j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5 J" f+ z3 v" ]7 h& z* q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$ l& d* K6 F% O7 z
- c4 j6 p0 ?! j% j- @8 V% e: R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& h. {5 z8 Y" m& R+ @$ o3 m4 U4 X难临头多久？”

, p+ `. G& O9 A. Y; e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3 O& L( A8 Q) s$ B  `0 \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9 w- G8 D$ ^) M1 W- [& ^- c2 M* a% x3 ]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: [0 w5 U$ S4 d+ V& u4 N; ]! E9 ~你爸妈了。”
; r) k3 i  J, i8 j7 G9 J7 v' z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$ O1 e  t1 r- g* g* @+ d
: ~' L" P6 }9 D# ]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0 E5 S5 y; U) H9 G
# Y. x: `0 k/ v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. O  q0 W3 o6 J+ A' K. @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$ [( h1 M4 [6 b6 m2 h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# k# s% J1 H( h4 n9 s0 n! M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# [: ]+ p5 p3 ~3 I6 @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: F* N  n* {* X( U; s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; k$ s+ L: F; Y* Q1 S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0 J! {( f% U0 ^4 t  v# I/ e
6 J1 p6 h1 ^6 g! i9 b) j$ D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6 y7 t9 T, ]6 ~+ |, n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% {; w. g8 q* N
9 x1 r0 L1 E" o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2 k6 I! N% s8 r& B; D3 w5 C! m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! v: A; z. U+ j2 n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4 {6 _7 W8 `. @9 g9 B6 w
2 H' H( e; A7 o* @. n& n' M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8 a) T! }6 Z3 D) [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9 L  P3 c; @& k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# A) M: A6 l( }# S' n+ R2 d7 ^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- ?  b6 `6 D9 F5 e2 n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5 l8 O) z& g" d  O
/ @7 ^+ A& E3 k5 K4 ^: P7 v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3 Q- z- W2 e1 d7 b& d8 ~8 R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% Q/ [3 y. _2 F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7 ]9 |8 f; ]: D4 p9 D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; f- W7 |3 T0 \; j6 r$ D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, @5 w5 ?- C* A4 J: K5 M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1 W2 ~' w' |: Y( a. `! N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! n% R( D4 Y7 g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" ]% d; v8 k" l! M的一切可能。
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7 S' t  G& Q) ]: ~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6 r7 o4 q5 X: z1 y/ \0 ?3 r8 `5 @) h; j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. P+ |  R& i' [8 V% @" B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' k" n3 r9 \8 j8 s$ {+ b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6 P% @# D; x) _- u3 `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$ {2 t0 A2 f3 c" E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  u& m7 a& M7 R- S9 Y) w( t
( K( h% u; O5 H6 m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+ y" `7 ^; A! z& [& @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4 H( r' I- [4 g" ~& s
$ Y) x+ }0 L# m1 W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/ n2 k) m% D7 V6 T5 b% `# J7 @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1 K3 ?" {6 G! x) e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* i: ]3 T/ j# C, r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% `2 x2 y2 |, G) x- }  V% j2 R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) d7 w, q( X! I# ^) q7 k; J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7 {5 Q) j8 V% S' Q
8 Q/ C& g5 z) g0 i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6 J' M( O5 m) Q; X1 |3 N# ]! L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# O( K. K8 I; B% |0 n! k& I
3 d; f* O* u# f: F6 B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! @; _$ j2 m9 f; v7 n# f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; |! n# |" w$ Q/ C0 _0 y5 y* ^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1 s6 R' g8 B, \/ {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9 d1 P5 |8 u2 {- g5 J. l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2 z1 c) f3 v4 }, F& x& ~" r  [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8 w' F. g, H; p: I2 E7 X
1 M2 t& [' }/ p- }4 u4 F) U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4 U& A" \" M6 O2 S6 c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) Q; P2 ~( O; g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. ^3 J2 r  M" c% w. L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3 {: D+ r" L- s8 D- [5 H4 @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4 L5 I( @5 K( m8 J& ^" i6 \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' S8 C, \; Z3 K8 H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) b0 V. w& C) J2 `( C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* T! Z" S. [5 `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3 m4 j# H9 a' G* x2 {( Z2 E2 A) x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8 W' |6 V( H& `% |7 h- B5 o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$ R/ m0 E0 q" U8 o& a( k1 C
5 s) T2 }8 e2 G( k1 q7 }, {: E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# A9 x4 v4 l; `0 \* s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& {, s9 |* l- s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6 N' U% u6 o% M4 I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* a" T* q$ C, B    一个月后
- e1 e# S2 _9 K  R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4 v3 R+ u9 \' o* E) t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" W: }- B' z# `1 _- N, C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2 |  t; d$ P; |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+ E7 r; N. U  w% ?8 d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$ Q% d+ ~& K  s
5 e6 m9 k. l; g- M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6 F; {4 `  O8 Y5 i- g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& G7 U/ d! t- f3 \; o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: H$ T4 \! @9 P7 }% l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$ P3 Y' ]7 H/ ]4 d5 {1 w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
  d  I( w  s, F6 K5 e- Z" M+ N0 D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9 M) [5 s/ L- E( U  P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8 M  p) U  ?% r, S  W$ z
3 ~, d% p7 c- W+ M3 q9 L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8 i' X# L+ Y1 h) t8 y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: N, @  U/ s+ X, S- {0 L; c    “没有。”

! ^) Q, ^; D0 ~) H. X8 m6 R' C/ ^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; c! W7 `' p. ^: t7 _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- M! p$ h) i/ `4 c% g4 M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7 v6 n6 {% {) d- g2 q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6 b2 E! J+ G/ I! j% q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5 N' D5 u  p% H' u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9 W& T, v% z. i  ~$ w, [9 z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4 A! Y' O6 X8 k& J% I7 ?
* L9 a) W" K% t9 N  _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$ ^1 T$ J5 S  ?, A, ?9 l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& {4 w; ^+ [9 h4 j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* M9 I% J4 v1 ]1 s- [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/ y1 p7 D5 t/ d, v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. w5 {' h3 T( p: I# \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5 n; |' R: k/ W; Z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# [' x3 M0 z% z6 b/ ?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; X! I. C, C% {4 J) V! X
7 n6 Q* Z; z3 ]/ l5 A8 a8 ^: Q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( [  b% ^' _0 [' K  p' g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1 q' d! @2 P8 R/ f/ k# A$ [) a% L7 e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, Z  z: C+ B8 ]7 I3 S: N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- I- f& |4 g; s! e; D# l% z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& L# Y% t# e) x* J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8 A; T( o1 {: w' E9 ]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  v. j: W& o- o' r7 [! E
  H& d  l% m" Z. k# O* c4 r: D& Y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# Q2 |7 r0 t+ T
3 i" g& d/ s+ U) u2 `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9 j- m; X' B+ F1 _
; q+ k5 u' i* k( r: v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2 ?; ?  n8 Y' x' |0 X4 O% c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; O! `+ T* H' M' e' q! ^; X4 y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" o4 a' u+ W$ P8 B+ g1 I
3 A$ t6 c+ _. W( M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( ]1 B# v8 q0 t0 k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) V) r' V" S- R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% f. y: B+ m8 h9 {3 g/ A4 }( K
2 r4 r+ J0 h- h3 i7 s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  _5 n/ Y$ c& l! k+ u8 G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# }$ h, u  @/ Y2 c$ C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, _( ]2 s% E6 i- g$ |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, T+ ]" ]4 _* _' e, o" Q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' M3 R( l' k9 b% r# q4 z: n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3 `" T- r# a7 |5 F4 n+ {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  u  c1 R8 M! w( |! z1 W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" z7 _) J, V% [. A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7 u  r1 d7 K9 ]# m& Z* G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9 T8 L) u6 J; j, Y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7 N5 V0 ?/ @8 j, L! `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0 }) c3 u( k7 [- G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5 ~. w8 n8 c; h- y2 f8 Y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